涅朵奇卡·涅茨瓦诺娃(3)

但我们之间的话题却谈不起来，因为我在卡嘉面前总是害羞，她的大胆奔放愈发使我局促拘谨，其实我万分希望和她讲话的。
“你怎么不说话？”在一阵冷场后卡嘉问道。
“爸爸在做什么？”我问道，心里为找到一句开场白而感到高兴。
“没做什么，爸爸挺好。今天我喝了两杯茶，不是一杯茶。你呢？喝了多少?”
“一杯。”我答道。之后，又是沉默。
“今天福斯塔夫想咬我。”她说。
“那是狗吗？”我问。
“是的，是一条狗。你难道没看见过?”
“不，我看见过。”
“那你为什么还问？”
由于我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小郡主又诧异地望着我。
“怎么？我跟你说话你觉得高兴吗？”
“是的，非常高兴，希望您常来。”
“别人也这样说：要是我常来看你，你会快乐的。那你快下床吧！我今天给你拿蛋糕来……你怎么老是不说话呀？”
“不知道。”

“是不是你总在想事情呢？”
“是的，我想得很多。”
“可是，有人告诉我，我说得多、想得少。难道说话不好吗？”
“不，我喜欢听你说话。”
“嗯，回头我问问廖塔尔太太，她什么都知道。那么你想些什么呢？”
“……我在想你，”我顿了一下才回答。
“这使你开心吗？”
“是的。”
“这么说，你喜欢我咯？”
“是的。”
“可是我还没有喜欢你。你这么瘦，好吧！我给你带蛋糕来，再见！”
卡嘉从屋子里飘然而去，她离别吻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了。
午饭后，她真的带来了蛋糕。她兴奋地跑进来，得意地笑着。因为她把禁止吃的东西带给了我。
“你多吃一点，多吃一点。这是我的蛋糕，我自己都没有吃。好了，再见！”我刚看见她，她就走了。 
还有一次，她突然跑到我屋子里来，也是在午后一个出乎意料的时刻，她的黑色鬈发仿佛遇上了龙卷风，像漩涡似的披散着。她的脸颊绯红，眼睛分外明亮，这表明她跑来跑去起码有一两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