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4)

他内心盘算着，待声名渐起，便是没有锦觅相助，他也能一造千金，偃造之技，早就刻在了他骨子里。
不过，来京都已有数日，偃士也越来越多，能者甚众。
他渐渐发现，自己或许并不是最有胜算的那一位，他那师妹虽然普通，偃术却还不错，况且这一路以来，二人配合得当，所谓造偶为真的偃术也使得让人信以为真。
若她一直相助自己倒是不会出什么岔子，可倘若她临阵倒戈，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思量间却见锦觅一直凝望着自己，瞧他看过去，女子急忙转过身去，但那嘴角的笑意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是了，一路以来，锦觅虽自己荆钗布裙，舍不得吃穿，锱铢必较，但对他，却格外大方，锦衣玉食不算，更是百依百顺。
眼看她低下头去，半晌又惹不住偷偷抬头看他。
既有如此情思，那么……再多一场戏又何妨？
（四）
偃师比试那天，墨染和锦觅配合的很默契，上演过多次的把戏，早就再得心应手不过。
锦觅望着被众人簇拥着恭贺的墨染，笑得开心又期待。
因为吃了些酒，回程途中便有些晕晕沉沉，步履迟缓。

“你们又来做什么？”直到墨染一把将锦觅护在身后，她才惊觉眼前不知何时竟出现了李班主那伙人。
只是此刻身后还跟着几个彪形大汉，来者不善。
偏又误入羊肠小道，进退两难。
“您二位如今赢了比试，自然是吃香喝辣，可兄弟们好歹也曾帮过二位，自然也得沾点光不是。所求不多，今日所得千金赏给兄弟们便是。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为首的大汉掂了掂手里的刀，寒光凛凛。
“千万躲好！”墨染向她嘱咐了一句，率先发难，抽出防身的软剑一阵疾舞。
然而一支翎箭不知从何处袭来，竟直直奔往她的方向，她刚想往边上避开，却不知被谁推了一把，正中腹部。
鲜血顷刻迸发，倒地之时，她看到月色下漠然站着的墨染，鲜红的发带随风飞舞。
那样的红，像是用谁的心头血染就。
真是可惜了。
那可是她攒了好久的香火钱才向菩萨求来的平安绸呢。
还是夜色月光中，小巷旁。
只不过，现在争论的人换成了墨染。
“说好了三百两，怎么又要五百两了。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