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的未来(9)

“……”潘槐寔被这果然是犹如神迹般的力量所震慑，良久才吐出话语，“那这么说，你自称先知，是从未来而来的时间旅行者吗？”
“那么你认为到底从什么时刻开始算是未来呢？”
“还用问吗？就是现在的下一刻以后。”
“下一刻，很好。人类能够感受到时间的存在，是因为事物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变化。说到底，时间只不过是被人类所发明出来的用来记录事件之间发生的顺序间隔罢了。因为感受到变化，感受到与自己的记忆中所不一致的地方，才会认为时间已经确实流驶了。但是对于我来说，未来和过去一样都是已经被决定了的。宛如既定事实般存在于我的意识当中，我在此刻与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既定的事实，都是已经存在于我的记忆当中了。那么请你告诉我，到底从哪里开始，才算是未来呢？”

“人是被迫思想的苇草”
“竟然说什么……未来已经被决定了，那种事……”
“……当最后的人类在这个空间中建立起据点，因果之轮闭合的那一刹那，一切就都已经注定了。难道你想说，我是如此的天才以至于我可以仅仅在这个时代就可以发展到那你看来已经是神迹的科技吗？……那是已经发生的未来——虽然这么说听起来会很矛盾——但对我来说就是如此。我会在此刻与你这样对话，那个人会像这样把刀刺进你的后背，都是决定好的。”
“不可能，不可能！难道你想说是她，是她一定会没有这样毫无预兆的捅我吗？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
“这就是注定的啊。无关乎她的意志，她必须且一定会在这个时间点将刀捅进你的后背。我衷心地对人类的无知感到羡慕，因为你们还可以自以为‘人是能够思想的苇草’，可是我会想——我是一定要会这么想的——人类只不过是被迫思考的苇草。当然，她会刺伤你，你之所以能够预先知道那些一定会发生的事，当然是不可能没有原因的。凡事——至少在我的记忆里——一定会是顺从那因果律的。你们今日所做之事，当然是因为我早在此刻的数十亿年前，就已经如此在今日构成你们的粒子上刻下了因 。一切都沿着既定的轨迹前进，一切都会到达那无可改变的结果。你完全可以像时运不济的人将命运多舛归咎于上天一样，把你认为的是我做的事情都算到我头上来。是的，都是真的，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