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2 贝尔法斯特所停泊的夜晚(5)

笑容原本是对愉悦心情的释放，而更多时候已经沦为了一种展现友好的方式，何况这些笑容的背后不一定是全然友好的。所以即使擦肩而过的每一张面孔都挂着微笑，我们也难以籍此收获欢乐。
昔日漫步的归途中，我曾碰见过刚刚返航的大凤，大凤的笑容让我邂逅了一种偶然的喜悦，我只能以同样的笑容作为回应。在一路的叽叽喳喳后，我们抵达了漫步的终点，大凤在我的房间门口左顾右盼了一下后继续将微笑挂在侧脸上，我依然无法置之不理，继续回以同样的笑容。
因此在我走进自己的房间之后，大凤也像走进自己的房间一样走进了我的房间，她像我一样轻轻地带上房门，然后她会揉揉我的肩头四处打量一番，最后她像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样躺到了我的床上。
时间像河流一样平静地流淌，我没有继续注视大凤逐步变质的笑容，我把目光投向窗柩，我与夜晚仅有一层窗帘之隔。夜光由于窗帘微弱的阻隔而无法入侵我的房间，但我的房间却被大凤长久的入侵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每日当我与睡眠相拥时便会嗅到大凤的气味，大凤的气味有时还会带领大凤的形象侵入我的美梦。无论是我漫步后身上流淌的庸俗气味，还是清洗被套所用的清新洗衣液，都无法彻底清除屋内大凤气息。
大凤再次满面笑容地推开我的房门时，我正在为屋里凭空多出的一些素不相识的生活用品而疑惑不解，大凤的到来解决了我的疑惑，却迫使我直面真正的问题了。她还像往常一样微笑着朝我贴过来，但这次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继续给予大凤同样的回应了。在我成功地维持了严肃的表情后，尽管大凤扬起的嘴角没有改变弧度，但在大凤笑容之上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她的目光已经有些不知所措。
在匆匆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后，大凤仍旧挤出一抹微笑说道：“抱歉哦，指挥官，是我太心急了。”
几天之后，大凤的物品依旧在我的房间里随意着陆，清晨临行前我会嘱托贝法打扫后顺便交还与大凤，而我与月色一同回到房间时，才发现它们只是被整齐地聚集在了窗台前的茶几上，月光将它们染成了同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