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十三/6713】still here（15）(4)

师父眼疾手快，揪住了她的衣服把她提了上去。但这个动作好像牵扯到了伤口，他捂住手臂，啧了一声。
“还真是连命都不要了！”十三基本上没挨过他的责骂，除了这次。
十三又被放回了床上，身上的疼痛已经麻木了，可心里的那根情丝在震颤着，折磨着她现在脆弱的精神。
她没有流泪，只是倔犟地看着青凤，想见他的欲望从她的眼里奔涌而出，代替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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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青凤实在拧不过那个固执的女孩，最后还是把十三扶了过去。
他把她放在床旁边的软椅上，旁边是一个木制的小桌柜。
房间外的阳光正好，让屋内的黑暗退避三舍，十三觉得她就是那个被太阳灼烧的黑色，屋子里温度正暖，而她的心却如此冰冷。
床上的他是醒着的，十三却感觉不到他的生息，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缠满绷带的脸，害怕看见他痛苦而绝望的眼神。
“你有两种选择，一是杀了他，从此在世间无所牵挂，当一个冷血的刺客；二是把他留下，但他伤势过重，很可能会武力尽失，你要带着他再过那种亡命天涯的生活。”
青凤把青短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拿好，这是你的刀。做什么决定我不干涉，但如果你选择了后者，你就不再是我的徒弟——我将逐你出师门。”
青凤是摔门而出的，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了。
“又让你……见到我……这幅，惨状了……”他想咧嘴朝她笑笑，却只能挤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十三从椅子上支撑起身子，用力地摇摇头，从脸颊滑下的是暂别后相见的心酸，又是即将离别的难过。
“别哭……刺客……从不为感情流泪，因为他们就不该拥有。”他在故作轻松，但扯出来的话题让人无比沉重。
“我们也是人，不是么？”
他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用微小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我们，本就是逢场……作戏，不如……就此别过。”
“你还想用同样的方法让我对你恨之入骨，以此消除失去你的痛苦是吗？”十三气得发抖，她怒视着那个可怜的发言人。
他不再说话，扭过头躲避她的直视。房间里一片死寂，谈话的终止意味着抉择的到来。外头的天空中飘来一朵云，遮住了灿烂的阳光，房间暗到了它应有的模样。
“十三……杀了我吧……”这句话如同空中的烟云一般飘渺，对十三来说却如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