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十飒】十步飒一人 18.(5)

又一日夜晚归来，华飒划去最后一个名字，突然有些茫然无措。
他在房内躺着，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呆，这才渐渐回过神来，将名单收好，朝华宅去了。
“我要见先生。”华飒哑声开口。
守卫没做阻拦，便放他进去了。
华飒进到院内，才发现先生早就等候多时了，正坐在院内喝着茶。
“你来了？”
“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好了。放了我家人。”
“好办。”黑衣人拍了拍手，便有两人上来，一人手捧着一灵位。
上面正写着华飒的爹娘二人的名字。
华飒整个人冲上去，却被拦住了，“你什么意思？！人呢？我爹娘呢？”
黑衣人歪了歪头，“不就在这里吗？”
“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放了他们！”
“是啊，我是答应放了他们，可是我没说，是活着还是死了啊。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我呢，他们的丧葬，还有灵位，都是我一手操办的。”
华飒双眼通红，暴喝出声，“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你们松开他。”黑衣人道。
护卫有些迟疑，“先生...”
黑衣人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华飒，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吧。”

说着黑衣人便将袍子脱下，露出了一张与华飒眉眼十分相似的脸。
这脸由于常年不见阳光，有些惨白，正挂着副似笑不笑的神情瞧着华飒。
“不是要杀我吗？哥哥。”
华飒方才还暴怒至极，要杀了眼前这人，顷刻间却如五雷轰顶，愣在原地。
“阿...须？”
华须笑了笑，“好久不见，哥哥。”
华飒怒声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啊...因为不甘吧。”华须起身道，“哥哥，你知道吗，旁人都说你我二人长得像，其实咱们一点也不像。哥你是天上的太阳，而我就是太阳永远照不进的阴影，融不化的寒冰。我们怎么会一样？
你知道，为什么爹娘格外器重疼你，却对我从来不曾要求什么，也不曾管过什么吗？”
“怎么会！”
“听我说完...哥哥。十六岁那年，我们留学回来抵达天津。你拉着我去逛青楼，一掷千金，接着就把我一个人撂在大堂，引得一人过来同我说话，自称从前在京城知晓很多奇闻秘事，然后他同我讲了一个秘密。哥哥，你猜是什么？”
“我不知道...”
“呵，哥哥你这么蠢当然不知道。
就连我，也是那时才知晓，原来我并非在贫民窟中带回来的义子，哥哥你也没有注意到吧，为什么我们眉眼间这么相似。这便一切都说得通了。爹当年醉酒，误将府中一名与娘相似的婢女认作妻子，事后清醒勃然大怒，将她赶了出去。但她后来还是被娘发现了。她身边的丫鬟一日碰见那婢女去寻医师，竟查出了孕脉，觉察此事蹊跷，便去禀报给娘。娘便叫来那婢女审讯，竟审出这腹中孩子是父亲的。娘大怒，叫来父亲诘问。父亲也是又惊又怒。明面上叫婢女先去安胎，暗里却安慰母亲，一旦孩子出世，便立马杀了此女，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