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十飒】十步飒一人 18.(4)

“天真。”华飒冷嗤。
“而且，我只是个乞丐，烂命一条。你要是杀了我，也算是让我解脱了。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死了也比这样活着强。”
少年说完就闭上了眼，俨然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华飒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小乞丐，“死了比活着强？”
华飒收起刀便转身走了，“如此，那你还是继续活着罢。”
小乞丐猛然睁开眼，追了上去。
“还要做什么？”华飒有些不耐。
“我...我饿了。你干这个，是不是能养活自己啊？你能不能带我一个？”
华飒转身看着他，“你以为在过家家吗？”
少年睁着大眼瞧他，“我是认真的！我这样已经活不下去了，要是有能活下去的办法，我总要试一试！”
“刚刚不是还要死吗？”华飒挑眉看他。
少年不好意思挠挠乱糟糟的头发，“此一时彼一时嘛！”
“念过书？”
少年眼神黯淡，“没有...以前要饭的时候，经常听一些富人们说话，就学会了几句。”
华飒道，“我不能带你。”
那少年垂着头，闷闷嗯了一声。
华飒扔给他一沓子钱，“手上最好别沾血，人可以向善，变好。罪孽，是赎不回来的。这件事以后别想了，若非身不由己...谁也不愿....”

华飒顿了一下，没再说下去了。
“这笔钱足够你吃饱穿暖。找个学堂，去念书。去做个有风骨的人，不要为五斗米折腰。”
华飒回去时，那群人还在喝酒，大声嚷嚷着。
“怕什么？华飒又不在，别说他不在，就是在我面前，又能耐我何？我偏要说！你们知道，华飒这个人心狠手辣到什么地步吗？我听说，他这两年杀了数不清的人！最狠的一次，他把一个商户一家十几口，一夜全给宰了！灭门啊！”
旁边几人直挤眉弄眼不让他再继续说，那方才还在吵嚷的人一扭头看见华飒，也整个人顿时噤若寒蝉。
华飒则是一个正眼都没瞧过来，面无表情回了屋。
见华飒走后，那帮人才又呸了起来，“杀了那么多人，还假清高什么？以为自己还是华家大少爷啊？”
华飒充耳不闻，拿出绢布沾了水将刀擦干净放回枕头下，掏出那张已经有些破烂的名单，在上面又划去了一个名字。
两年，他杀过的人他都数不清有多少了。每日他都将那把沾着人血的刀，和那张名单枕在枕下入睡。梦里全是那些人哭着求他不要杀他的面容。
马上....马上就能见到爹娘还有阿须了...以后，再也不用做这样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