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十飒】十步飒一人 18.(7)

华飒声音发涩，“可...就算是养了多年的猫狗都尚且有丝感情，更何况你是他亲生的孩子...”
“不，你根本就不明白。人有时候，连畜生都不如。你喜欢一只猫一条狗，却未必能满心欢喜地接受一个人，那是横亘在你心头的刺，看之生厌的脓疮烂疤，是胸中难平的郁闷，悔不当初的懊恼，是夜晚一遍遍提醒你当初犯下罪孽的忏悔咒！“华须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似在回味，“纵然是有感情...呵，可谁在乎呢。我若要，便要这世间最纯净真挚的感情，要这感情只属于我，只面对我而生，要它干干净净坦坦荡荡，容不得半点旁的人分去！我要做那唯一！”
“...这怎可能呢”华飒看着眼前这个偏执到疯魔的弟弟，心情也有些莫名。
“我偏不信这个邪！我就是要找到它，就算行遍世间，搅它个天翻地覆我也一定要找到它！”华须顿了顿，走到华飒面前，恶狠狠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谁若叛我，我便杀之泄愤，谁若抢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那我便毁了它！”
华须轻轻抚上华飒的脸，像是对着恋人般亲昵道，“哥哥，从前你总爱听别人说起你的名字，说父亲给你取飒为字，意在，“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希望你风光殊绝，鲜花着锦，做鲜衣怒马少年。你不知道我听了有多羡慕。

后来我也曾问过父亲，为何给我起名为华须。爹当时醉了酒，看着我说，你跟你生母长得真像。”
华须笑出了眼泪，“他说，你生母当年也是颇有姿色的。他一辈子只娶了一位夫人，但男子汉大丈夫，哪里有不娶上三妻四妾的道理，他当时风光无限，表面做足了夫妻恩爱，伉俪情深的戏码，内里还是时常遗憾，那日醉酒恰逢我生母在旁边侍候，他便趁着酒醉谎骗我生母，华须，便是那时他脑中浮现的一句话，人生得意须尽欢。尽欢....尽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华须拽着华飒的领子，阴狠道，“华飒，你去死吧，你能不能去死啊？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心安，才能放下一切，我所有的仇恨，怨憎，才会没了对象，才可能唤回一点良知，余生都活在谴责与折磨里，直到再也不能承受为止。你就是那根横亘在我心头的刺，那脓疮烂疤，郁闷懊恼，那忏悔咒，凭什么你就可以坦荡潇洒，纯白如初，我却要终日挣扎在梦魇里，夜夜辗转反侧，内心不得安宁。你觉得这公平吗？！你一日不死，我恨难消！”
华飒呆在原地，任由他摇晃着自己，狠狠咒骂。
要说些什么吗？还是要做些什么呢？可是事情走到这一步，真的是华须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