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果陀】 I promise loving you.(6)

陀思被他圈在怀里，睁眼就能看见他一幅纠结的表情。这幅表情没有任何不对劲，只是有些失落，被困于选择之中的挣扎。
陀思笑了笑：“您还记得自己最初的目的吗？”
“我想，是您毁了我设计好的路，您和我一起。”果戈里蹭了蹭陀思，“天哪，我必须这么做，否则我将永远拿不回我的卖身契。我已经拖得够久啦。”
“您需要赎回您的自由身，您不应当被高墙和电网关住。”
银灰色的刀刃没入腹腔。猩红色繁复花纹渐渐吞噬此处唯一的月亮的光，像一只眼睛。
肚子不舒服。
肠子受到挤压的恶心感让陀思几欲呕吐，撕裂开皮肉的疼痛不比担心这漂亮的刀要因此生锈更值得在意。疼痛没什么难忍的，甚至比不上撞到床脚的小指头，或者清理指甲时被细针捅入的甲床。

陀思记得这刀上的花纹，繁复的，无意义的植物茎蔓的模样。刻的很浅，要对着光才看得清，或是沾上深色的颜料。
这么难清理的东西，用过一次就要锈了吧，也许是被水泡坏，也许是被血腐蚀。
白色布料残破的边沿沾染了些红色，顺着纤维的方向散开。顺着花纹爬行的血液溢出来，粘在连接刀柄的缝隙里。陀思为他感到可惜。
干燥温凉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掠过，陀思微微抬起带着波澜不惊的神色的脸，眼神里的无所谓比撒哈拉沙漠正午的太阳更毒辣，就像密林中的荆棘路，草地里的沼泽，深海下的裂谷。
“假如我违背了诺言。”
刀尖搅得陀思更难受了，显然不是因为果戈里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