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果陀】fall in love(4)

战争是疯狂的，是为了疯狂而疯狂的疯子们的狂欢。
午后趁着阳光散步时总会踩过几具温热的尸体，鲜血汩汩流出。果戈里有时候会翻翻其中穿着华贵的，偶尔会有诸如戒指项链之类收获。陀思妥耶夫斯基会在这时候静静地站在一旁，等他找到新玩具或者两手空空地回来，再继续先前的话题。
尸体在地上堆得多了完全盖住地面的时候，果戈里会很开心地在上面散步，拉着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起。视线高高低低变化，每一步都是未知的。他能自娱自乐踩上一天。
不会有人想到他竟然是天使，就像不会有人想到陀思是恶魔一样。
“他们好像很喜欢费佳呢。”
受恶魔蒙蔽的人们为他的善意感恩戴德，离去时也回过头来深深的望上一眼。果戈里就站在他身后，不满于那位妙龄少女充满爱意的目光。
“大约就他们看来，我是一位好心人吧。”陀思妥耶夫斯基回过头来牵起果戈里的手，拉着他离开这里。因为按照计划，不久之后就会有一群家伙由于错误的情报在此争吵不休。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指细长，有些冰凉。果戈里想是又不好好照顾自己受了寒气，反手握住用掌心的温度温暖那只单薄的手。

“您是想说并非如此？不过在我看来，费佳，您的决策是永远正确的，也确乎是为了崇高的……嗨，我找不到合适的词了，正义？我想我可以这样形容。您是个好人，从各个方面来说。”
陀思妥耶夫斯基轻笑出声。果戈里这番话说得如同告白，就差再宣誓永远效忠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拉着果戈里在阳光明媚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落得远远的身后的空地似乎已经传来步履匆匆的声响。两手相触传递的热量达到了同样的温度，仿佛是密不可分的整体。没有谁在意他们握住了彼此的手。很自然的，他们就像是忘记了还握着手一般自然的，在铺着石板的小镇上游荡。
果戈里还很幼稚地用力甩手，像炫耀友谊的儿童一般，两人相握的手甩得高高的。只是甩着甩着，握手的姿势变成了十指相扣。
战争的规模进一步扩大，不只是人类内部矛盾，恶魔与天使也一同被卷入纷争。
而事件的主谋，那个苍白瘦弱的恶魔先生，此刻正与他的天使站在破败的教堂里跳舞。
白惨惨的月光透过透明的穹顶，充当光芒的金条将它映成华贵的金色。月光透过半扇落地式玫瑰彩窗，柔和透亮的光华加上一地破碎的彩色玻璃的晶莹的光，渲染出暧昧的气氛。果戈里搂着陀思妥耶夫斯基跳着教会深恶痛绝的华尔兹舞，皮鞋踩在大理石的地砖上哒哒作响。蒙着灰尘的神像看着他们在地狱与天堂的边界线上旋转，或者是相互引诱自甘堕落。他们仅仅注视着彼此，就像是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爱您。”
跳完一曲，果戈里单膝跪地，施以庄重的吻手礼。
陀思妥耶夫斯基拉他起来，在他嘴角轻啄一口。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