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我们仨 #仲夏逸话#(8)

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手段，每一场过去的战斗能被他演绎出无数种胜利的方法，他能利用每一个陷阱，每一处草丛，每一条壕沟，每一座高台。他能总结出无数种战斗思路，无数种阵容组合，无数种限制条件和相应的解法。一次经历，能被他榨取出成倍的经验。
前线捷报频传，罗德岛的巨舰开进了战火纷飞的卡兹戴尔，特蕾西娅的声誉与博士的武略征服了顽固而暴戾的雇佣兵队伍，萨卡兹们依附于巴别塔，胜利的天平向特蕾西娅倾斜。
他改变了卡兹戴尔。
卡兹戴尔也改变了他。
他不再像以往那样风趣而友善，不再对干员们嘘寒问暖，不再与凯尔希你一言我一语地吵架。从某一天开始，所有人都感觉博士的样子变老了，他便戴上了面罩，再也没有摘下。从那以后，他仿佛失去了情绪，哪怕传令员一脸亢奋地宣布前线战斗全部胜利，他也不会露出笑容，而是立马回到战区地图前，准备夺取下一个更加完美的胜利。
再往后，除了作战内容，他甚至都不再说话，他总是沉默着，麻木地看着前方，眼里却没有任何人或者事物——
一如今日。

“博士，我是不是想错了。”特蕾西娅松口的瞬间，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在下坠，一阵麻痹的寒意在她纤弱的身上浮泛。
“……殿下。”博士抬起了眼睛，注视着她。
“你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理想吗？”特蕾西娅与他对视着。
过去，出于对自己内心的笃定和坦然，她从未害怕与任何人对视。但这一次，面对这位同行已久的故人，她感到了恐慌。
 “那时我说，要给萨卡兹同胞们一个家园。”
“……”
“可现在，我感觉我对大家撒了谎。”
“……殿下没有错。”
博士的双眼浑浊而疲惫。
“殿下没有错，只要战胜特雷西斯，我们就能建立起萨卡兹的国家。天灾的频率只会越来越频繁，地下的源石活动愈发活跃，整个泰拉迟早都会变成卡兹戴尔的样貌，我们只需韬光养晦，迂回斡旋，东部防范不稳定的乌萨斯，西方与炎国交好，用不了多久，不只是卡兹戴尔，整个泰拉都将是萨卡兹的家园，而您将加冕为王——”
对话断在了空中，二人之间隔着一段真空般的沉默。
“你……在说什么？”特蕾西娅讶异地瞪大双眼，瞳孔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