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可及之处（7）(4)

舱门关闭，防护磁场全功率运作，阻挡了照向飞船的绝大多数粒子，剩余的散兵游勇则被舰体嵌合着的吸收材料尽数剿灭。在这一场看得见而又看不见的风暴中，这艘连锚都没有放的小船孤零零的飘摇在动荡不安的海面上，可却终究没有倾覆。
未落水的人都幸免于难。
在经历过吸收液清洗后，脱掉宇航服的薇格弗德上去给了威廉一拳。
很快，沃利身上的宇航服判定宇航员失去生命体征。但躲在避风港内的幸存者们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能回收同伴的尸体。
“吃下这些药，对抵抗辐射有好处。”
薇格弗德没有接过沃拓克斯医生的药物。
“跟杀人凶手坐在一起，比辐射危险得多。”
此时剩余的全部舰员聚集在一个狭小的舱室内，任由这扑面而来的火药味在舱室内弥散开来。
威廉知道对方的矛头直指自己，却只是撇过脸去，并没有为自己进行任何开脱。
他精瘦的鼻梁上方，眼睛附近，还有刚刚被打出的青痕。
“好了，不要吵了，失去了沃利，我们都很心痛，但是，换个角度来看，在这次危机中我们避免了最坏的结果。”
“威尔逊先生，那种想法是一种人类在面对内心黑暗时的软弱，也许我可以称赞其为乐观主义，但归根结底还是一种软弱。”

受到这种反驳，威尔逊咬了咬牙，没有回应。
最终舰长对威廉的处置并没有顺从投票的结果。据舰长维克斯自己所说，那次投票争议很大，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处罚威廉，他决定在回到地面后交由地面法庭处置。当然，最终结果一般都会不了了之，因为所有宇航员所犯下的罪行都要回国审理。在做出这种断决后，薇格弗德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如果人与人的生命可以比较就好了。”
在那天的航海日志里，舰长缓缓打出这样一句话。但想了想，又把这几个字删掉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12颗卫星已经安放完成，是时候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