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可及之处（7）(3)

“也许是我的幻觉……现在我看不……”
突然警报在无线电网络内传开，回收索缆迅速收力，把二人拽得一个踉跄，尽管在这个空旷的地方不可能摔倒，他们还是在那一瞬习惯性的闭了一下眼睛。
这时，沃利看得更清晰了。
几个如同闪电般的光点，在自己闭眼时闪过眼前。在这一瞬，光点越来越多，甚至在自己睁眼望向那颗被照红的行星时还停留在自己视野中。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所谓眼冒金星，是眼球这个精密仪器里的液体对一些粒子经过时最真实的记录，如同在磁电研究所里用来显示粒子轨迹的气泡室。
“十、滋……滋……九……”
耳边传来无线电内的倒计时，二人被救生线缆飞也似地倒拽回去。同时，等待接应的威廉出现在太空舱口，向他们挥手。
冷汗突然从沃利二人的额头浸出。他们知道这种警报声代表有重大事件发生。
“怎么回事？”
沃利将无线电调到舰内信息通道，却发现警报的声音四起。
“它要发火了，你们赶紧回来！”
噪杂的无线电里传来的是舰长的声音。如果沃利推测的没错，恐怕是远方的那个巨人苏醒了。
“七……”
很快二人就会被保险索缆拉进舱门，在那里他们就能受到飞船自生磁场和吸收材料的保护，从这次风暴中幸免于难。

“五……四……”
沃利抓住扯在腰上的索缆，试图更快进入飞船。薇格弗德较慢一步，二者留下了一个身位的距离，但好在时间应该足够，他们能够在舱门关闭前进入飞船。
“三、滋滋……二……”
沃利身上的线缆突然失去力量。似乎是索缆的线圈那里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或者是收紧得太快导致绳索在哪里绕了个结。沃利的缆索突然失效，但薇格弗德还在加速，二人撞在一起，手忙脚乱的沃利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薇格弗德的脚，一起逐渐靠近舱门。
舱门已经开始缓缓合上，薇格弗德的身体已经进入飞船，并脱下线缆，沃利却因为在最后时机脱手，距舱门偏离了一点。
“抓住我的手！快！”
舱门已经合上二分之一，在这里等候接应的威廉把手伸向沃利。此时的沃利一只手扣住舱门旁边的一处空隙，一只手伸向威廉。
“按那个！按那个！可以暂停门的关闭！”
薇格弗德飘向门旁一个按钮，想要按下它，却被威廉用另一只手一把推了回去。
“你干什么！为什么阻止我！”
舱门现在仅够侧身而入，沃利攀爬在飞船上，刚要抓住威廉的手……
救命的稻草收了回去。
宇航服的面罩并不是很透光，但薇格弗德似乎仍从那狭小的缝隙中看到沃利宇航服内那张惊讶而又无助的脸。也许还会夹杂着一些愤怒，正如自己现在感受到的那种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