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边缘 43(2)

现在回忆起来之前的反常，我感到无比懊悔。
为什么我不在多坚持一会儿？
为什么我的意志力会如此薄弱？
在我醒来的时候，眼前只有托尼一个人的身影，我半开玩笑地问起卡罗尔去哪了，在当时我也许在问她是不是回了城市？如果是的话真应该早点醒来，因为我是如此想念薯片的味道，大概是类似这样的玩笑，我记不清了，抱歉。
但是托尼……托尼他安静的听完我的话，伸出手将我搂进他的怀里，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能听见从上方传来托尼的叹息声，在那一刻我感到一股无法忍耐的荒唐感，我希望托尼永远不要说出来后半句话，我希望时间静止在那一刻。
我甚至希望再也没有未来。
托尼告诉我，卡罗尔死了。
如果我的记忆没出现差错，在当时我猛地推开托尼，问他为什么不叫醒我。在问题的话音落下之后，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的态度，她的柔和，我们间的反常。失态，悲伤，和卡罗尔眼角处若有若无的失落。

我想到了一件事，却在不停地摇头否认，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仿佛世界已经再也没有需要期待的东西。但是……
正如同自己妄想中的那样，托尼告诉了我答案。
卡罗尔早已在我们赶路的途中，在我们从这道腐朽老旧的密道中钻出来之前——
她便已经死去。
我知道，我非常清楚！无论如何，这种事情听起来也非常荒谬，非常不可理喻，听起来像是我已经发疯，在地下的洞穴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我非常清楚，这不是妄想，也不是幻觉，更不是某种通往疯狂的荒诞妄语。
一如托尼曾经判断的，这里的时间不正常，我们生活在一段扭曲而错乱的时间中，未来与过去错乱地融合在一起，时间早已失去了意义，但这不是我要说的事情，讨论时间的意义并不可取，也对我们目前所遭遇的事态无法产生任何帮助。我能够很冷静地说这些事，并不是因为我丧失了悲伤的情感，而是……
托尼说卡罗尔还没完全……他说不下去，然后告诉我，卡罗尔还在阴影后的地方等着我，也许是最后一面，托尼问我愿意见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