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飒/飒十】少年青衣(3)

“还挺充实的。”
十爷感觉飒转头朝他看了一眼。想了一下以后，“嗯”了一声。
“你是唱什么的？”
“旦。”飒说，“对了，下次去你们家，我说不定就可以上台了。”
是么……十爷暗想自己还真是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虽然不知为何，他听起来还挺期待的。
“我得去了。”飒站了起来，“你叫什么啊？”
“……阿十。”
“阿十？我知道了。”
……
十爷还是回去以后才想起来，旦角好像都是女角色；那个小子怎么会是个唱女角的？既瘦弱，看着还有些灰头土脸。不过也不知出于哪里来的兴趣，他竟然想了又想，还是去和姨娘打听下次府里请戏班是什么时候了。
这次可把姨娘高兴到了。府里剩下的唯一一个少爷肯问起自己这事，姨娘打听完了来，可惜没听说到府里有谁的寿、谁的喜事在最近日子的，也没什么大事聚人来，便好声好气地说：“十爷，虽然府上最近不请客，但你可以去戏院听呀。你若想，明日我便和太太们商量着邀一道，你也随我们一起去便好了。”
十爷这才反应过来，便也就此按下心来。果然，两天后大家就商量着去附近那个班子的戏院听戏。姨娘左问右问十爷想听什么，十爷完全没有这等心思，不耐地从客座溜走，在戏班子里上下转悠。

开演之前，戏班里人最众处便是舞台后面那些小房间。十爷被夹在来往匆匆的艺人间，瞥见那些房间里的衣架妆台。人人饰粉敷彩，穿戴点奁；脸谱原都是他们一笔笔画在脸上的，十爷这时才认出了秦王将军，刘邦项羽。不过，挨挨地看过去，怎么都找不着那个小子。
台上已经有旦角开始唱了，妩媚又柔韧的唱腔如挥舞的长练一样，有种看不见的漂亮力道。十爷听见那声响，从后面又慢慢朝戏台方向去，刚看见那挑飞的眉，便被人敲了敲肩膀：“你怎么在这里呀？”
“……我还在想，你怎么不在上面呢？”
“唔，”飒看着台上的“女主角”，半是羡慕半是憧憬地说，“我还差着功夫呢。班主知道是大府上的人要来看戏，上的都是台柱子。”
十爷知道飒说的“大府”就是他们家。看了看台上人，又看了看飒，此时接着灯影，看得出那张少年的脸上长着漂亮轮廓，只是到底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子，十爷看他和看自己小弟似的，想不出他和台上人的联系来。
十爷本来是好奇来的，今天见识不到飒是怎么个唱法，便筹划着开溜：“走吧，不如我们到街上去。”
飒却很惊异地看着他：“我……我可不敢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