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飒/飒十】少年青衣(19)

“我也没有那么娇贵吧……”
“不，我就喜欢这样。”这倒是真的，那时晚上从戏馆一同回来，十爷给飒解披风时顺带理理碎发，便能借着在脖颈上咬一口。
飒连忙反应过来。“不准咬！等会要上台的。”
“是是是。”
飒一笔一画往脸上描，十爷便搬个凳子一心一意在旁边看。美人面，君子心，一如往昔。墨笔画到眉尖时，其实已经差不多好了，可是飒把笔递给十爷，十爷只是笑他：“手抖可别怪我。”
“当时怎么不怕？”
“其实我现在也不怕。好了。”
把笔放下，捧着飒脸看，最后总是慢慢靠了上去，吻时也小心没碰到脸上其他地方。飒也不催他，随他去吧。又等十爷把头饰递给他。
“那……我去台下等了？”
“好。”
指如拈花，步如点水。这一身东西合身得体，甚至更甚从前。毕竟，现在他早就有完完全全的身量了。一出，一声，一拜，可见世上只能有一位真杨妃。
……
“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
……
“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

……
“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
……
“惟愿取情似坚金，钗不单分盒永完。”
正如痴如醉时，忽地外边传来闷雷似的异动。大家忽地从座上起身，面面相觑，军人们拔出了枪。而那优美柔婉的唱腔，依然平静如水，继续流淌着。
惊变可正要演呢；街道上慌里慌张的喊声传进来；
——开战了。
六．
是那次年开春时候。
小十爷慌慌张张从家里溜了出来，墙根处的小立风又在这里坐好久了。“怎么回事啊？你看着慌得很。”
“我，咳，就是跑得急。”
“哦。对了，上回，我后来是被他们叫去见老太太领赏了，不过太晚，我们就赶着回戏班了，没过来找你。现在我常上台，可是好久没见到你过来了。”
“嗯……唉。我被我爹逮着不让去戏院，而且他非要给我搞什么定亲的事，我可能很快要想办法让人带我去军校了，不然他就逼我和个老姑娘结婚。”
“……这样啊。”
“不提这个了，烦死人……能出来吗？”
“啊？我……”
“就一会。我记得，离往日你们继续练还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