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北胭风华(三)(5)

张云雷急匆匆的跑回了屋里，留下杨九郎和佟小六，杨九郎心里知道此时他在不太合适，不过等的就是这时候，想问佟小六几句话。
“小兄弟，你叫佟小六是吗？”
“对，杨少爷。”
杨九郎见他年纪尚小，肉乎乎的，眼睛眯眯着，看着还有点眼熟。
“你师哥他平时要管你们的事吗？”
“嗐，不呀，他就管着我。打小我就跟着他，许多唱都是他教我的。我辫儿哥啊，不太关心别人的事，但是什么事都看得清楚。”
佟小六也没什么防备，可能看着杨九郎和张云雷关系还好，跟他说了张云雷为何不愿意上台的原因。有天赋的一个孩子，小时候刚登台就成了小角儿，本来众人期待能成大家，谁料想十四五岁倒仓就唱不了了，这两年好不容易养好了，奈何到了北平，本就没有根基，也就没有人捧，期间又发生很多事，也尝过了酸甜苦辣百味，见过了不少人事变迁，渐渐地就成了如今这般不争不夺不冷不热的洒脱样，师父自然是期望他好好唱戏的，可年纪大了，很多事也管不动。

杨九郎听着朔风吹枝叶沙沙作响，眼望着张云雷提着大褂小跑出来。
张云雷一过来，看杨九郎和佟小六俩人站在一块，竟然还有点像，就是杨九郎身上有股子贵气，要不然说是兄弟都有人信。
“行了，回去换衣服吧，师父今天歇的早，要不然你这层皮就保不住了。”
佟小六听了张云雷的话回了屋，张云雷拍拍心口顺气，说:“不好意思杨少爷，一点家事。”
“没关系的，其实我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张老板说句话。”
张云雷要让他进屋，杨九郎推脱一句院里凉快，二人就在夜色里说话。
“不必客气，叫我云雷就好或者小辫儿。”
“小辫儿?”
“我小时候留过长生辫儿。”
“那云雷一定会长命百岁，万事顺意。”
“哈哈，又不是拜年贺寿，杨少爷这话从何说起啊？”
“没何由头，就是想跟你说这句话。话说完了，我先走了，辫儿……”杨九郎试着叫了一句，嘴角也跟着这句称呼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