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北胭风华(三)(3)

“那你可是猜错了，这位还真就是看你来的。”
张云雷一听，眼睛都亮了些，照着镜子又描描眉，半晌，说了句:“哦”。
九乐见师哥没太兴奋也就没再说，自己嘟囔着:“杨少爷还特意问我今儿你哪场呢，唉，白瞎人家特意来的心了。”
张云雷又把腮红补了些，不知是跟自己还是跟别人说道:“他要是天天都有这特意的心再说吧。”
杨九郎连打了两个喷嚏，不知道谁背地里念叨他呢。终于盼到了压轴的《玉堂春》，演员和水牌子上有些出入，只不过扮苏三的演员一上来，莲步轻移，站定，抬眸，一时全场寂然，不消片刻，突然有人回过神来，叫了一声“好”，全场的观众就都纷纷鼓起掌来。
“公子乃是当今贵人，肯常踏贱地，当欢迎不暇。”
听那人的几句念白，杨九郎骤然出了一手心的汗，小时候也跟着哥嫂叔父听过不少戏，见了张云雷的苏三，他才知道，一个演员，竟可以把戏中人演的不像戏，像在诉自己的情意，一颦一笑间就可以把这人一生的都诠释出来。

“杜蘅，扮苏三的这位角儿叫什么？”没等杜蘅开口，杨九郎又说:“罢了，我自己去打听。”杨九郎想到小少爷让他猜名字时候的笑容，和此时台上悲戚的人儿哪像一个呢。人呐，本来就对自己未知的事常存好奇，还是这么一个让人看不懂猜不透的，这心里是又疼又痒，还乐在其中。
待到谢幕，杨九郎眼见着一个小厮递到台子上一个花篮，杨九郎还是惊讶了一下，虽然这场观众反响不错，但也没有打赏的，看张云雷的反应，这送花篮的也不像头一次送。杨九郎就又把这疑问存下了。
散了场，众人都往出走。
“刚最后那场是小辫儿吗？”
“是吧，看着像，这孩子不是很久都不唱主角儿了吗？”
“可惜了了，要是像小时候一样好好登台唱戏，肯定是个好角儿。”
杨九郎在后面听见人议论，想来就是说那小少爷的。杨九郎寻思着，刚要出门，一个穿着大褂的男孩慌张往里面跑，杨九郎刚迈出门槛，他就又跑出来了。杨九郎让杜蘅处理些事先走了，他一个人就顺着路先走。到了街拐角，杨九郎听见园子后门那有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