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北胭风华(三)(7)

“辫儿哥，你和杨少爷是怎么认识的？”
“我……我也挺奇怪的，莫名其妙就认识了。”
张云雷候场时候青鸾问他，张云雷一时竟被难住了，是啊，他们算怎么认识的呢？
“佟小六又去火器营了是吗？”
“是。”
“没脸的玩意儿，上回师父没罚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张云雷蹙眉骂了一句，紧着就准备上台。
一个贞烈的王宝钏换得满堂彩，张云雷在叫好声里仿佛又体会到了阔别已久的辉煌和对这方红台的依恋。
杨九郎看着张云雷，像在听戏，可又像在听戏外的故事，寒班主，大师哥，张云雷，佟小六，他们都经历了或者正在经历什么样的事，方有了这一园的风华。
“杨少爷，我们师哥想请您后台一叙。”谢了幕，没等杨九郎起身，一个小孩来请杨九郎。
“辫儿，辛苦了。”到了后台，杨九郎见了张云雷第一句便道辛苦，他总觉得称张老板过于疏远，就当回自来熟吧。

张云雷刚卸了妆，系着大褂扣子:“杨少爷请坐，不知杨少爷是否喜欢这出戏。”
“当然喜欢，我见观众也都喜欢。这故事也好，各人看各人的。”
“哦?杨少爷喜欢这故事?”
杨九郎拂了下大褂，说:“并非故事本身，而是每个人都能看出不一样的感受。妇孺看王宝钏苦等十八载的悲苦，少年人看薛平贵逆境挣扎遇贵人的痛快，至于痴情人，看的是遗憾吧。”
穿着西装和政客高谈阔论和穿着大褂慨叹戏文，张云雷看着面前这个人，忽有种相见恨晚却又神秘好奇的复杂感受。
张云雷点点头，想起上台前青鸾问的话，疑惑问道:“杨少爷，冒昧问一句，在王府，你……为何会记住我啊，因为戏?”
“当然有戏的原因，还有在窗口的冒犯，还未补上一句抱歉。”
张云雷笑着摇头，又听杨九郎说:“其实真正让我记住的是你卸了妆领赏的时候，王府里一屋子的大富大贵，各个察言观色的，单你一个，瞅着一盘栗子酥口水都要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