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与战车短篇小说——斯大林格勒的伟大胜利（第五章）(2)

这天晚上，诺娜坐在前线指挥部的桌前，默默地卷了一支烟，抽了起来。诺娜政委之前很少抽烟，但这一天破了个例。谢廖沙中尉就在她旁边，她说道，
“米夏【谢廖沙的简称】。”
“什么？”谢廖沙说。
“没有什么，”诺娜说，“没有什么。将来有一天，我们打完仗后，总要回忆起些什么，是吗？”
“回忆些什么？”谢廖沙沉默了一会说。“今天，十一月十九，我们坐在斯大林格勒的火炉旁，一起聊天。”
“十一月十九？”诺娜惊奇起来。“今天不是十一月十八吗？”
“已经过了午夜了，莎妮亚【诺娜的简称】。”
“哈，我完全忘了!”
“怎么样？”
“如果今天是十一月十九，那就是说，我整整21岁了。”
“真的，只有21岁？”谢廖沙反问道，他已经22岁了。他觉得，对他的长官和好战友来说，21岁——年纪是很小了。

“21岁，米夏，21岁了。”诺娜重复说。
“好，我们要怎样来祝贺一下呢？”谢廖沙说。
“怎样吗？”诺娜说。“就这样，坐一会，沉默一会儿。”
她仍旧坐在桌前，嘴中喷出一个个小烟环。她终于21岁了，在经过70余天内所发生的一切后，她到底活到了21岁，可是喀秋莎却不在这里，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抢救过来。她默默坐了好久，后来趴在桌子上，握着熄灭烟蒂的那只手从桌上垂下来，她突然地，差不多是立刻地，出乎自己意料地睡着了。
诺娜太累了，虽然是个21岁的年轻人，但她毕竟是个女孩，高烈度的战斗让她的体力透支了，她的确很需要休息。
诺娜趴在桌上，她睡了两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半小时。通讯士官叫醒她时，已经是凌晨5点多了，她把埋在胳膊间的脑袋抬起来，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