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转(4)

如果地下城能拥有天空的话，现在便是黄昏，夕阳将洒在岩洞口，在石洞上方的云会形成一片翻腾的海，红、黄色的光交织，融出浪漫而温馨的晚霞，像奶奶烧得通红的壁炉......
“奶奶还好吗？” “她死了，只剩我一个人。”
突然，岩洞外有人在喊：“小薇！小薇！”声音还很远，女孩倏地站起。
荆云抬头向洞口张望， “新加入的组织吗？他们还挺关心成员。小薇，有缘再会。”他说着让开一条道路。
“嗯，有缘再会。”她再次偷偷瞥了眼两人左手，飞快向洞外跑去。
待近前没了声响，荆云凑近问白寄意：“休息好了吗？”
话中有话。白寄意盯着女孩离开的地方，稍作沉默，道：“走！”
当他们来到另一条岩道时，原先的岩洞传来一阵怒骂声和枪声。
3.俯瞰猎场，最特别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中心十字架，一个则是东部的水滴泉——整个水滴全被猎场分为两部分，之内的部分早已干涸断流，遗下一片乱石。荆云和白寄意正踏于其上。
盛宴每三年一次，新人可能不易发现，他俩参加了四次，总瞧出一些端倪。比方那石块的底部，实则有些奇异的符号，拼凑整理下来的话，零星看出几字：禩，門，血，贰，浸 ......至于其他众多磨损，就认不清了。

“你说这原本是不是有个碑，记着祭祀的东西，”白寄意环顾四周，“这儿看着就像墓群，是祭祀他们的？祭祀了，会怎样？”
周围暂时没有危险。荆云盯着他们画在地上的几字，忽然想起一些细节。“我为什么不是猎物？”他问白寄意。
“大概系统认定，你没有开枪。”
“但我和他们也起了冲突，不是吗？”他反问，“那个女孩，也是新人，孤身、胆小、柔弱，为什么不是猎物？”
“并不是所有新人都会成为猎物......”白寄意语气有些弱，如果小薇只有“新人”一个特征，他的话就准确而有力；但问题是，正如荆云所说，她太适合做猎物了。
“我们第一次见她，你还记得吗？”
他们第一次见她怎么样？她满身血污，从远处走来，没记错的话，那个方向上是水滴泉。
杀了那对男女后，荆云清洗伤口，也在水滴泉。
“将死之人了，大胆猜测一下，‘禩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荆云拿手指描摹了一遍这两字。
以血祭之，可换一时平安。
那“門”“贰”“浸”又是什么意思？
“门，我们从那儿进入地下城？那些与系统有联系的人，又是怎么进，怎么出？”白寄意努力探寻怎样进入地下城的记忆，无奈，是一片空，因为所有人都不是醒着到这儿来的。但是，那对男女既然出现在水滴泉，门，会不会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