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是否有提到过，过去总有办法赶上现在的？(2)

“看着我们！”致命影龙的头嘶嘶地说。“看着我们！看着我们！看着我们！”小嗝嗝周围都是嘶嘶声。那三个脑袋在他周围旋转着，弄得他晕头转向，在他的视线内前后移动，进进出出……他们就像镜子迷宫......他从哪听说过这个词来着？
小嗝嗝在龙的凝视下训练过自己——这不是一种简单的技能，因为龙的凝视是催眠的。如果你坚持得太久，你会发现你自己的意志会屈服于他们，或者你会感到恶心或昏倒。
某些龙的凝视几乎就像一种真理药，似乎能把真相从你脑子里拖出来，不管你愿不愿意。而且当然了，三倍数量的眼睛，三倍强的力量。
小嗝嗝强迫自己看了看巨龙六只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它们现在被天空的倒影映得斑驳斑驳，仿佛它们正钻进他的脑袋，钻进他的思想，在迷宫般的通道里穿梭。
然后有一种吮吸的感觉，好像他们在把他的思想拖出来。
不出所料，在几秒钟内，小嗝嗝感到头晕，恶心——如果有人在你自己的大脑里游荡，你也会感同身受的——直到他在昏倒之前闭上了眼睛。
龙张开了他在小嗝嗝和卡米卡琪柔软的身体周围的那只拳头。那只几分钟前还想把他们的命挤走，准备杀了他们的手，现在却把他们轻轻地、保护性地放在了沙质的草地上。

“看在雷神和沃登和弗雷娅的漂亮小辫子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卡米卡琪疑惑地说道，她试着屏住呼吸，抱着头，敬畏地凝望着那头致命影龙。
Up主注：弗雷娅（Freya），斯堪的纳维亚神话中掌管爱情和夜的女神，弗雷的妹妹。
“我完完-全全没有头绪。”小嗝嗝喘着气说，“但这跟鱼脚司和他给我的龙虾项链有关。”
“但我们还不安全……”，他小声道，小嗝嗝本能地知道这一点。“致命影龙还没决定如何处置我们。”
致命影龙在他们周围大步走着，像一只隐形老虎一样原地打转。在他的喉咙深处有一种声音，如果放在一只不那么壮丽、高贵、野性的动物身上，也许会像在咕噜咕噜地叫。
但那不是快乐的呼噜声，而是小嗝嗝很熟悉的呼噜声。那是一种“深思熟虑”的呼噜声。无牙在决定要不要做某事时也会发出这种声音。
小嗝嗝和卡米卡琪静静地坐在沙滩上。就连卡米卡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的生命危在旦夕。那怪物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又一圈，三个头互相争论着。你看不见他，但你能听得到，感觉得到——流动的空气，还有在他们周围的草地上巨龙的脚步声。
在他们周围，有十五圈巨龙的脚印，直到致命影龙停了下来，他的三个头凑近了小嗝嗝，那三个头现在变得可见了，像蛇一样在耍蛇人面前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