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车(3)

包毓回忆起了自己从一楼窗户一跃而入的身影，仿佛跳进了充溢着奶茶的泳池。他扭头，惊喜地发现床上躺着一件嫩白的衬衫，欲望如一根不肯退化的尾巴在他身后竖起来。他平躺在可爱的床上，把欲望压在臀下，衬衫盖在身上，吸尽衣上的每一丝香气。
“我的老天啊，真的好香啊，都快要醉了”，孔子说“五十而知天命”，包毓这张即将“知天命”的脸上却泛起了少女的红晕。
一周之后是一个阴天，地面潮湿，空气沉默，是包毓最喜欢的天气，于是他决定动手。挺立的高架桥上是冷漠的车水马龙，在一旁偷偷流淌的是体液般的河水，中间突兀地插入了一条粗壮的公路，路上思琦骑着单车一驶而过，还有后面紧跟着的包毓。
墨绿色的短裙随着踏板上下晃动，带着耳机的思琦正欢欣地驶向路的尽头。包毓知道，谈恋爱前先要暧昧，正如他心无旁骛地眷恋着眼前那白色中筒袜里的小腿，而暧昧后要告白，正如他即将为爱付出的勇气。
“Now you say you're lonely,
said you cry the whole night through,
well,you can cry me a river,

cry me a river”,思琦背靠芦苇丛，面向不见倒映的河水，袅袅的歌声盘旋到半空，又陡然沉入河底。
“她在轻声吟唱”，包毓心潮澎湃地咧嘴笑，胸口止不住地浮沉，闭目时眉头轻扬，尖声唱道，“Cry me a river.”
东勋顿时感到双膝犹如灌了铅，整个人像一片离了枝头的半死叶子。时间把他的记忆从下水道偷偷放走，但带不走那个只有16岁却喜欢黛娜·华盛顿的女孩儿。
“多好听的歌呀，我穿过芦苇丛，她看到我后却把录音机朝我扔过来”，包毓舔了一下糙厚的嘴唇，搓着双手，“我把她按到草丛里，可能先强暴了她，也可能先掐死了她。”
包毓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似乎有看到思琦蠕动的嘴唇，说着：“不行，我有男朋友了。”
“该死，有男朋友了，但愿她还是处女”，包毓心想，“撕破制服不好，脱掉她的内裤就好”，他佩服自己的思路清晰，思琦的羞耻心，是他不知羞耻的快乐。
他没想到思琦的力气缺出乎意料的大，只好抽了她一巴掌，血流出来了，一定是嘴唇内侧被可爱的小虎牙割破了，然后他用双手掐思琦的脖子，用力揉她的羞耻心，揉成害羞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