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北科罗拉的首夜(4)

奥尔加直接为他上了半品脱啤酒。
“还行吧。”他放下空空的酒杯，往小费盒子里扔进一枚银币。不错，看来开局顺利。
“那么，请允许我冒昧的询问您的姓名。”
“查尔•文森。”他稍稍缓和了下他紧皱的眉头，试图向奥尔加挤出一个微笑，但说真的，他还不如保持原来的表情。“抱歉，我今天遇到了点…不那么令人愉快的事情，下班时我又弄丢了我的钱包。这很让我头疼，因为里面装着我这个月的工资。”他神色颇为凄凉，“但不用担心，两杯啤酒的钱我还是可以负担得起的。”
奥尔加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要和这位深色凄凉的可怜家伙谈谈。“嘿，伙计，额，别太担心了。谁没经历过丢钱包的郁闷事儿啊。”奥尔佳把他的那只啤酒杯收过来，再给他打了一杯啤酒。“当年我刚实习的时候，那是刚发完工资的一个周末，我在上班回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包没了。我的几份证件和那一个月的生活费全在里面。”我将酒递给了他。“当时我在多索的一家公司实习，没有社保，没有住房，除了兜里的40块钱和一个月后的基本工资，我什么都没有。靠着公司的免费早餐和从同事那借来的一只睡袋，我居然扛过了这段艰难的时刻。但……我的意思是，这……额，怎么说，总之，我们连最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没有问题的！“

“好吧，我想你是对的。”他摊开手，尽力放松开来。他试着保持脸上的笑容“这确实…不算个事。嗯，不算个事。”他低低地笑起来。奥尔加没有说话，我想我应该暂时让他自己待一会，他想到，真糟糕，我嘴真是太笨了。正好有新的客人过来了，他便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当奥尔佳擦干啤酒杯杯底留下的水渍时，这位文森先生开口说道，
“我们今天完成了一整版的广告，加上前期绘图和文字，我已经做了半个月了。”奥尔佳抬起头，眨了眨眼，将手中的抹布搭在台面边上，“我和编辑想了一整天，在和甲方商讨该如何去调整。可是，那帮家伙，这群死不要脸的家伙他们下午却说不要了，他们说 ’对不起文斯特先生，我们的计划发生了些变化…’ ”他啜泣着，双手捂住了脸颊。奥尔佳没有说话，只是拄着，看着他。“我整个月的心血…我的工作，房租…我该怎么办…”奥尔加想了想，取出了冰柜里的一罐橘子苏打水。一只长直玻璃杯，四块方冰，英格兰伏特加。当汽水沿着杯壁下流时，奥尔佳说道，“这杯……算我请你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我只希望，请你不要就此放弃，”他低着头不说话。“我没有任何别的方法来帮你，我也不可能分担另一个人一个月的生活。但是，我们既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手脚俱全，知识俱备，仍旧在呼吸，心跳未停止，就不要为困境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