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法比乌斯·拜尔：基因始祖》第五章(6)

玻璃脑袋转动了。黄铜唇间的微型通讯器格栅发出了爆裂声。“维萨留斯不高兴，” 沃尔说。说完它把一只钢架手放在臀部的爆弹手枪枪套上。
“一艘船可以不高兴？或是高兴，就此而言？” 奥兰德说，有点惊讶于这个生物居然直接跟他说话。拜尔在他的仆人中培养了一种非正式的崇拜，可能是因为他觉得奴役们的仪式很乏味。奥兰德认为这是在自找麻烦。下层人群在不被提醒自己地位的时候就拥有了思想。他偷偷地瞥了伊格里一眼。
“维萨留斯不高兴，” 沃尔重复道，发出噼里啪啦的单调声。
“那，你指望我能做些什么？” 那些长了眼睛的船员都抬头望着指挥甲板，注视着他。他们很紧张。他能嗅到他们的恐惧，并且希望他自己能把这种恐惧煽动得更加高涨。他伸手去拿烟斗，但拿到一半时又停住了。现在不是时候。他学会了，放纵的关键乃是适度。
护卫舰腹部深处某处响起了钟声。那是一种沉闷的、黑暗的声音。它在甲板上回荡，传入了奥兰德的骨头里。“刚才那是什么？我以前从来没听过。”
“维萨留斯不——” 沃尔开始了。
“不高兴，是的我知道。”
“这是一个警告，” 拜尔在他身后说。 “维萨留斯是个掠食者，它深知自己进入了陌生水域，可以这么说。它让任何潜伏在那阴霾中的东西知道它即将来临，并且容不得任何干扰。”

“那行不通。”
“战舰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拜尔在背后紧握双手。“事实上，恐怕是我把它惯坏了……在掠夺时给它喂易于咀嚼的肉食品，屈从于它暴躁的要求。但找到一艘好船可不容易。当你找到合适的舰船时，你就得好好照顾它们。”
“我不认为这是在照顾它。”
“当必然性驱使我们时，我们就需要必需品，奥兰德。维萨留斯明白得很。”
在眼球显示屏上，腐尸之路不断扩大包围了他们。薄雾变得清晰起来，里面移动的身影也随之可见。那里有颜色，比如奥兰德从未见过的颜色，还有不能说是光的光。冰冷的火焰在小行星和气体之间闪烁，而这些小行星和气体正是顶点的命脉。有东西在火焰中舞蹈，奔跑，发动战争。跨越一千个破碎时刻的一千场战争。这些形体如一股固体激流从未知地冲进破裂世界的垂死核心。他们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由任何活物都不曾拥有的脸孔与四肢拼成的疯狂宇宙灾乱。
“这里一定有成千上万个它们，” 奥兰德说。
“数以百万，” 萨卡拉嘶哑着嗓子说。“几千万。前来享受世界核心的苦痛吧。当一个世界死去时，转化为甜蜜之事。所有曾经生活过和将要生活在它之上的人们的阴灵都和它一起被牵扯，等着如同葡萄树上的果子一样被摘落。我能听见他们在尖叫……和狞笑。” 怀言者把指关节按在头上。“一旦放下盖勒力场，他们就会看到咱们。它们会先来搜查，然后再觅食。我们必须……我们必须做好准备。我必须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