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叉戟 / 假如耿晓青是徐国柱养大的(10)

“还有没有！别跟挤牙膏似的！”徐国柱声音微弱，险些盖不过喘气的音量。
“有！有！东峰宾馆，策划的人是我手下，叫泰格，就是你们追查的那个王冬青，他和汤阿祥不对付，所以举报了耗子那伙人，那架无人机是我看到传输画面之后留在那的，是为了给你们提供线索抓耗子。”
耿晓青语速极快地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直到最后一件事，说之前他恳求地看着徐国柱，“我求你了，你先吃药好不好！”
徐国柱看着他，用发抖的手从潘江海手里抢过药片塞进嘴里，忍着剧烈的头痛问：“还有什么？”
耿晓青松了口气，脱力地倚在了审讯椅上，他抹了把脸，满手潮湿，低下头认命地把所有布局都说了出来。
12.
“从五年前开始，省厅网警会不定期收到匿名邮件，里面都是黄有发犯罪的证据，第一封是他利用中越边境走私麻黄草制作冰毒，只有几张照片，第二封是他通过地下钱庄洗钱的银行汇款记录，第三封……最后一封是半年前，我说服他回到平安市做一票大的。”耿晓青闭着眼，将所有计划和盘托出。

“你怎么证明这些邮件是你发的？”潘江海替徐国柱发问道。
“……每一封邮件空白的地方都有一行摩斯码，翻译过来是一串数字，你们去他家里找一本叫《二十世纪军事战略学》的书，按照页码-行数-字数翻译，那句话是——”他始终低着头，像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了等待惩罚的孩子，“我很好，勿念。”
后面发生了什么耿晓青不知道，但在法庭上，他只被判了三年。庭审宣布那一刻，耿晓青突然明白过来，转头去看旁听席，他看到了潘江海和崔铁军，却没有看到徐国柱。
庭审结束之后，崔铁军递给耿晓青一本《二十世纪军事战略学》。
两年后，因为表现优异加上有家属保释，耿晓青被提前释放。
又过了两个月，南城区大小混混几乎都知道棍儿哥身边多了个高个儿的年轻人，走哪跟哪，寸步不离。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冒犯上了年纪的棍儿哥，当场就得被那小子把胳膊拧脱臼了。
“离他远点，伤着他，我废了你。”年轻人冷着脸，眼神却凶得像头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