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叉戟 / 假如耿晓青是徐国柱养大的(9)

半个小时之后，徐国柱带着吕征走进了审讯室。
11.
吕征偷偷看了耿晓青一眼，总觉得跟他徐师父手机里那张照片不太一样，可能是年月久远吧，那张照片上的耿晓青看着也就是十七八，虽然也是冷着一张脸，眼神里还有温度。不像现在，空洞洞的，仿佛一个知道自己将死所以在等待死亡的人。
“我知道你不想活了，你觉得给你爹报完仇了死活都没关系了对吧，”徐国柱说着，掏出了兜里的降压药，打开瓶盖，反倾瓶身，里面空无一物，“岁数大了，血压一升上去就降不下来，你要死，我陪你一块死。”
耿晓青脸色变了，就在徐国柱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慌了，他死死地盯着徐国柱手里的空药瓶，咬紧了后槽牙，下颌角鼓起，压抑着恐惧和愤怒地开口：“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徐国柱用压过耿晓青的音量说道，“当年耿二冬是死在我的枪下，你报复了所有人，现在就剩我了，我死了，这笔冤债就彻底了结了。”
耿晓青坚如顽石的心防终于出现一丝裂痕，如果要徐国柱死他早十年前就这么干了，又为什么苦心孤诣潜伏到黄有发身边去费尽心思得到他的信任最终把他送进警察手里？

“你别逼我！”耿晓青攥紧了拳头，压着嗓子低吼道。
“我今天就逼你了！”徐国柱站了起来，“从小你做的所有选择我都尊重你，十年前你说要去当兵我也答应了，可是你呢！你做了逃兵你知道吗！你背叛军队背叛人民你连人格都不要了！不就是为了复仇吗？来啊！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徐国柱还想说什么突然感到一阵头晕，天旋地转的，一个没站稳径直往后仰去。
“徐国柱！”/“师父！”/“棍子！”
两个屋子瞬间全都乱成一团，潘江海和崔铁军一个冲进审讯室一个打急救电话到处找药。耿晓青更是目眦欲裂，想要站起来，但被锁着手脚动弹不得，他看着徐国柱被扶着坐在椅子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我说！我说！那二十亿的自动转账是我设置的！程序启动的密码和我刚说的密码一样！你快吃药！”
“还有吗？”徐国柱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不肯吃药。
“孙志远也是我安排的，我派人把他送到了俄罗斯，后面他去哪了我不知道。”耿晓青急得跟什么似的，手腕上的锁卡险些被他的挣扎撑起来，“你快吃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