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枝返故林（16-1）(3)

“有孕？”
蓝湛的眼尾染上一抹凄厉的艳色。
温情发觉二人脸色不对。明明是喜事，为何……
此时的夫妻俩，心头在梳理同一个疑问。
不知道是江澄还是金凌的。
蓝湛思忖：与魏婴一直避孕，与江澄一直吃药，唯有书房里与金凌的那次疏忽……
不……自己明明是不易受孕的体质，为何会如此之巧……
从蓝湛僵滞苦痛的神情中，魏无羡已猜到了端倪，江澄离开前最后的那句话，像一条阴冷的毒蛇盘踞他心中，他走到白衣人床前，扶住他的双肩，用尽毕生冷静，沉声道：
“如果是云梦的继承人，那就生下来好了，大不了送回去给江澄，反正他有的是养孩子的经验。”
魏婴晃了晃蓝湛的肩膀，催问道：
“蓝湛，告诉我，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白衣人双手紧握被单，嗫嚅道：
“打掉……必须打掉……”
魏无羡颜上闪现一抹厉色，浑身霎那间黑雾缭绕：
“你背叛了我，背叛得彻底！”
夷陵老祖一巴掌甩出，裹挟诡道的邪雾，白衣人顿时被扇得半边身子斜飞出去，倒在床榻，耳口鼻的窍孔流血如注，脸颊高高肿起。
魏无羡沉痛道：
“你怎么就这么贱呢？贱到可怕……”
旁边的温情和温宁先是为两人的对话所隐藏的含义震惊，再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一时半会儿竟反应不过来，呆在当场。

黑衣人似在喃喃自语：
“我信你，我曾经信你……”
蓝湛吃痛，捂住血涂似的半边面颊，眸子泛起水雾，心如死灰道：
“我不值得你信……”
魏婴抬头，直视进蓝湛的双眸，
“你的体质不易受孕，不太可能是一次得来的。所以，不只跟江澄，你跟金凌，也有过不少？”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是江澄迫我……”
魏无羡点点头，
“他迫你我理解，因为他是个坏胚子，而你也打不过他。可他要迫你和别人，尤其那人还是你每日学堂授课，朝夕相处的继子，那该是怎么个迫法……”
“……”
“怎么不说话了，蓝湛，你倒是继续编呀。”
“……魏婴。”
“嗯？”
“你不信我？”
“我该信你吗？你要我拿什么信你？”
“既如此，我没什么好说的……”白衣人倔强道。不信自己的人，解释不过自取其辱。
他忍住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对温情道：
“温情姑娘，我想打掉……”
温情道：“那我去准备一下，今日太晚了，明日再……”
魏无羡打断他俩的对话，“不必了。”
温情瞪大双眼，皎白的面上显露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