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海潮(22)

天色渐渐暗沉下去，客厅的灯光映的眼前视线有些朦胧。
抽烟机刚刚忘了关，现在在轻轻地响。
尚九熙觉得自己一定是工作时间太长压力太大，从进何九华家的时候自己状态就很奇怪，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发芽了，细细痒痒的要破土而出。
所以何九华偏头凑过来时他就没有躲。
（六）
呼出的气息扫过皮肤，带来些微妙的痒意。靠的是有点太近了，近到尚九熙能闻到他身上浅淡的烟草味儿。
……当初还提过戒烟的事儿，现在看来不仅没戒，反倒还抽的挺凶。

尚九熙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些不相干的事情，从何九华抽烟想到开饭前打碎的盘子，就是没想何九华为什么要突然凑过来——或者说他压根不敢想。两人身高相仿，挨的又近，何九华再一偏头就能引发一场不大不小的意外。
何九华抬手伸向他头顶，指尖捻着一缕头发，捻了什么东西下来。
“白灰。”男人摊手给他看，“上个月厨房安新窗，刮到了墙壁，有时候就掉灰下来……真对不住。”
“……谢、谢谢了。”尚九熙胡乱回了一句，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手指无意识抠着厨房洗碗池边缘，边缘处封了塑胶，一用力指甲尖就陷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