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023】空白之梦——雪地(3)

窗外的雪下得越发猛烈。
Z耸了耸肩，直起身，自顾走向前台，伴着烧水的咕噜声，为自己冲了杯咖啡。
当他回到自己座位时，那个扎着马尾的少女已然移步他位子的正对面，《喧哗和躁动》枕于紧闭的双膝，安分的模样若是让路倒尸见了也得心动。
Z没有感到有什么不自在，晃晃悠悠坐下，开始喝冒着热气的咖啡。
“这里一直没有店员吗？”少女闭上了双眼，脸上浮现出冷静的微笑。
“啊，是这样。”Z望着风雪中那双僵直的腿，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那——”
Z的眼睛落在少女的耳垂下，乏力垂落的发丝随脖颈的轻微颤抖而轻轻拂动，精准地拍打着隐约可见的血管，鲜亮的血液正在微弱地翕动。
“我可以将它带走的吧？”少女举起了膝上的《喧哗与躁动》，定眼看了看不远处的书架，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Z从迷醉中被拉了出来，眼睛再次飘向窗外，此时的风雪已然填满了他的双瞳，J的尸体若风中幻影，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当然是不行的，怎么看这都算偷窃吧。”
他回忆着少女耳垂的发丝，纤细而充满生命力，不住撩拨他的脏器，消磨着理智的顽石。
“那会发生什么啊？”
“被警察抓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应该是常识吧。”Z的视线再次飘向少女，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好像是这样的。”她将脑袋自然地靠在墙壁上，马尾摇摆着，若自露台落下的绸缎。
Z再次拿起咖啡杯，刚到唇边，才发现已然空了，执杯的手失落地下垂。
“那你见过他们吗？”
毋庸置疑，少女说了句绝顶奇怪的话。
Z看着J的尸体消失的方向，保持沉默。
“你也是小偷吧？”
“我会付这杯咖啡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