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去无留意/张云雷同人(5)
“你一会儿洗个脸吧,柜子里就有洗脸巾,这妆在脸上一晚上,老十岁的沛沛。”他们俩好像在刻意提起年龄,或许是想从某一个切入点上切进下一件大事。我其实心知肚明,从电梯里上来的那会儿,我还分明的听见一个老太太催她的女儿,何时可以成家。
我既知他们的苦处,人总是一步步的走向死亡,来时赤条条,可走却太多太多的放不下,一直在负重前行。因为这样,我才总觉得医院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它有年老垂暮的离去,也有生生不息的出生,它掺杂着成家立业的话题,只是在这一幢楼里,就算是一个人生。
家长总担心他的孩子无人照料,一个人孤苦伶仃。所以才反反复复提出结婚,成家。我有时候会觉得其实我并不需要婚姻,我其实可以一个人完成很多事情,并且现在还处于享受单身的状态。朋友说,你大概是没有寻找到一个契合的人,去匹配你的生活。可这样的匹配当然也很难。
我忽然就明白我妈那句被无言的叹息掩盖过去的话,心里有点发酸,又苦又涩。
“晚上我陪妈吧,”我过去帮我爸倒了杯水,他却摇头,要赶我回家睡觉去,“你瞎折腾什么?你会啥啊?我这不还好好的呢。”
他摆了摆手,我妈状况挺好,再观察几天也可以出院,又问我,不回去真没事儿吗,大概是怕我耽误了工作。我眨了眨发涩的眼睛,摇了摇头。
最后我还是被我爸推出了病房,喊我滚回家睡觉去,他身子骨可硬朗着,没必要叫我瞎操心。老头儿年纪越大嘴越犟,非得证明没什么大事儿,还能立马站上台说相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