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去无留意/张云雷同人(4)

我妈吓了一跳，从呼吸面罩里传出一点无奈的气音，空着的那只手来拽我，却有气无力，只能虚虚的打在我的头上，她的手冰冰凉，像是没有温度，我有点儿后怕，却不敢哭的太大声，只能一点点的啜泣，她有点无奈，这样还是开口，问，“你多大人了呀沛沛？多少年不哭了？”
秦姨从后面抱住我，轻轻把我拥起来，她依旧很平和，有些忧愁的看着我，然后越过我的脸轻轻看着我妈。
等我终于从失态中平静下来，我才意识到，原来屋里还一个医生，登时觉得有些尴尬，埋在秦姨怀里抬不起头来。好在他十分有眼力见儿，嘱咐了两句后续的保养就推门出去了，才让我不至于如此尴尬，在一个生人面前被鞭尸。
“你咋还不知道带个果篮上来呢？”我爸瞅我，然后又问我，“你咋来了呢？”

他一如既往说话总带着点儿刺，至少我总怀疑这老头儿把他能有的温柔都给了我妈。我很想辩驳他，我好歹也是你俩闺女，咋不能来。终究是没有开口，还带着哭音的摇了摇头，说，“你们都瞒着我…都不告诉我…”
“好啦，”我妈余光瞪了眼爸，柔顺的拍了拍我的头，“我也没大事儿啊，是不是，不担心了。”
她顿了顿，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最后只是慢慢叹了口气，“沛沛，咱不哭啦，以后肯定不瞒着你了好吗？”
她很像小时候那样哄我，我爸捂着她的手，只红着眼圈轻轻呸了一声，说，“哪儿下次？没有下次了！”
医生说再住几天就可以出院，我们几个人围着病床，像获得了刑缓。我爸扔过来一个苹果，我掂在手里，又啃了两口。不怎么好吃，甚至有点儿涩，他盯着我好一会儿，才有点儿嫌弃的开口，“你几天没睡啦？你这个黑眼圈，被抓到动物园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