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去无留意/张云雷同人(2)

说来也奇怪，郭叔家俩儿子——他跟我爸的辈分早乱了，我还真能对着他喊一句哥来吗？两家孩子都对着喊叔，也不计较。
我和郭尽溪就是生来的不对付，遇上什么事儿都能拌两句嘴，其实这事儿我想我们谁都很疑惑，他脾气很温和，随了秦姨，艺术家么，多少也有些傲气，这些年我去上海出差也每每都见一面，非得吃顿饭再走，关系也是真的不尴尬，一时间我很难辨清这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多多少少的傲气，已经被多年一个人的留学生活和舞台磨砺成一块平滑的石头，我想或许郭叔会为他而骄傲。
我匆匆忙忙订了机票，带着很混沌的脑子冲进了机场。我爸妈身体都还算不错，其实也算是两个病秧子撞上了。我爸腿脚不太便利，想来现在去翻微博或者百度，就能搜出些他当年的“英勇事迹”，所谓命悬一线大概不过如此。后来做过几次手术，也慢慢好转起来，近来年纪或许大了，又开始不怎么便利起来——他脾气倔，总当作没事人。

我妈，她心脏不怎么好，也三番五次进过医院，回回踩在生死的边缘线上，叫人提一把汗。所以尧尧给我打电话时，我的心悬着，找不到落点。只能凭本能而来的反应交接工作，买机票打车，然后生出很沉重的疲惫感来。
厚重到蒙在心上，拽着它往下掉，连跳动都还要缓慢几拍，不眠不休的工作，或者是异国他乡的孤苦无援，此刻全部累积在面上。航班是凌晨，靠边的挡风板被拉起来，我甚至连无尽的黑夜都瞧不见，别提破晓的晨曦了。
起飞前我还是本能的给郭尽溪打了个电话，说不上什么原因，哪怕是听他恶毒而刻薄的损我几句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又或者是本能的寻找一个疲惫之初的主心骨干。电话没通，他或许在排练。
我跨进医院大门的时候，灵魂还是轻飘飘的，一脚重一脚轻的踩进了住院部的大门。飞机早落地，我的魂还在半空里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