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孙九芳&李鹤东】白夜（中(2)

审讯室里很安静，秦桑翻动纸张的声音隐在空调外机运转发出的嗡嗡声里，就在这并不平静的安静里，秦桑突然抬起头注视着对面的男孩：
“你和江旬……是怎么认识的？”
几个小时后，秦桑揉着肩膀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把写满了整整四页的笔录放在了孟鹤堂面前：
“据犯罪嫌疑人孙十二交代他和他的女朋友江旬都是美术学院的学生，认识于四年前，那一年孙十二大二，江旬大一，两人在一次学校组织的采风中认识并确立了男女关系。一年前江旬被查出患有肾衰竭，需要换肾，但是因为肾源紧张且找不到合适的供体，孙十二经人介绍认识了我市从事地下非法器官买卖的一名从业者常彪，并用十万元的价格买了一颗肾。”
“是前两天那个早市被分尸的死者？”专案组一个警察提出了疑问。
秦桑摇了摇头：“孙十二没有见过供体，不过通过他和常彪的对话中得知江旬的供体是一个和她身高体重相仿，血型一样的女孩，所以我们高度怀疑死者和**给孙的人是同一个人，现在正在联系医院给江旬做一个肾脏活检，如果比对结果一致的话，就能可以认定死者就是江旬的肾源供体。”

然而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江旬在孙九芳不见了之后就不肯配合治疗，甚至多次试图从医院逃跑。
孟鹤堂和秦桑只能带着孙十二一起去了医院，还没进病房就听到江旬的病房里传来混乱的声音，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把门口围的水泄不通。秦桑喊着“警察，让一让！”才勉强挤了进去。
江旬穿着病号服坐在窗台上，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几个大夫和护士站在她半米远的地方小心的安抚着她的情绪，甚至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支抽好了安定的针管。
江旬看到跟在孟鹤堂后面进来的孙十二呜咽着扔下刀扑进了他的怀里，像一只雨天走丢的小奶狗终于找回了家，江旬在他怀里小声啜泣着。隐隐有一句飘进了秦桑的耳朵里，她听见江旬哭着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孙十二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他想抬手擦掉江旬的眼泪，然而藏在外套下的双手一动，手铐就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他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去触碰江旬头顶柔软的秀发：“我回来了，乖乖打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