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古扯蛋小故事(或名《枕中记》)(23)
广陵散
南朝·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砖画 南京博物院藏甘露三年,曹髦下诏封司马昭为相国,司马昭犹豫是否接受。退朝后车马路过太学,看到太学生纷纷跑出,问其故,中郎袁准道:“这是去听嵇康演奏《广陵散》了。如今士人都想学这曲子。”
司马昭问:“《广陵散》是什么曲?”袁准笑道:“是讲春秋时聂政行侠复仇,刺杀相国之事。琴曲中只有这一部带兵戈杀伐之声,世所罕见。我也跟嵇康讨过好几次,他却吝惜,断不肯传。”司马昭微微颔首,第二天上朝推辞了受封。
过了两年,曹髦又要册封司马昭。司马昭问袁准:“还有人想跟嵇康学《广陵散》吗?”袁准脸红道:“现在太学生逐渐不去他家了。我倒是想学,但昨日见嵇康仍有犹豫之色。”司马昭第二天又推辞了受封。
后曹髦被司马昭手下杀死,曹奂即位,号为景元。四年,又要册封司马昭。司马昭问袁准:“还有人想跟嵇康学《广陵散》吗?”袁准立马跪下道:“三千太学生皆安于治学问经,再无一人去拜谒嵇康。近日他多次携琴来臣家,问是否愿学《广陵散》,臣以此曲杀气太重为由断然拒绝。如今尧天舜日,百兽率舞,天下士人都主动学起中正平和之曲,臣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