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谢菲尔德(6)
孟鹤堂把下巴搭在他肩上,闭着眼睛轻晃,不必跟随舞曲,也不必在乎他人目光。周九良唱歌好,跳舞却有些笨拙,勉强随着孟鹤堂脚下。
“这儿真好。”
孟鹤堂着耳听的却不是西洋音乐,而是周九良的心跳,“真想永远在这儿。”
舞曲终了前的最后一节,乐队总是格外卖力,但这并不妨碍他听见周九良胸腔里发出来的声音,
“嗯。这儿真好。”
那天的孟鹤堂似乎比平时都要高兴,在床上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比平日都更要疯狂放荡。
“你想要的我都能给。”
孟鹤堂的眼里情欲未褪尽,贴在他胸口问,
“九良,你想要什么?”
“……”
周九良想起杨九郎来催他时说的话,
“你怎么肯定孟鹤堂会听你的?”
周九良顿了顿,“因为我了解他。”
“……军火。”他听见自己说,“我想要你手里那批没卖出去的新式军火。”
周九良以为孟鹤堂会暴怒,以为他会开枪杀了他。
可孟鹤堂笑了,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他唇上,
“给。什么都给。”
军火出港那天,孟鹤堂让周九良亲自去送,还让秦霄贤带人护卫着,
“你去,我没事儿。”
孟鹤堂摇了摇酒杯里稠红的液体,目光温柔,突然开口唱了一段《牙痕记》。
周九良是第一次听他开口唱,孟鹤堂的嗓子不差,这段声讨负心女子的责骂竟让他唱成了一段自白,更似是一段反省自问。
“九良,你不会和那花铃一样吧?”
像一句戏谑,周九良却觉得他目光里是有认真的。
“不会。”
从码头回程的路上,他又自言自语答了一遍,
“不会。”
回到大楼目及遍地横尸。
“孟鹤堂!——”
周九良冲出去,看见三楼往日拉的严严实实的丝绒窗帘多了许多被利器强行破开的口子,心像被人狠狠攥在了手里。
还没来得及思考,秦霄贤大喊一声,
“孟哥!!”
顺着大楼看上去,站在楼顶边缘的身影除了孟鹤堂没有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