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谢菲尔德(5)
“嘿,boy,他叫你。”
角落里死物般的周九良猛然弹起来,“孟哥!”
孟鹤堂抓住他的手,示意肖医生继续。一刀子割下去,孟鹤堂的眉头抽动,汗如雨下,竟咬着牙冲周九良笑了,
“九良……我想家了……你给我唱个二人转吧。”
“送情郎一送送之在大门西
一把手拉住了情郎哥的衣
你也难舍我也难离
得腊梅呀依哟
得腊梅呀依哟
你也难舍我也难离
送情郎一送送之在大门北
瞧见一只孤雁又往南飞
情郎走后谁把奴家陪——”
好嗓子的唱腔到了最后两句,竟颤颤地落了,唱不下去。
“情郎哥不走。”孟鹤堂挤出一个笑,“……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最疼的不是开刀,而是封药。
药敷下去,孟鹤堂浑身都绷蜷着颤抖起来,疼得汗如雨下,眼看咬破了嘴唇,招手让周九良靠近些,大力拽低了他。
周九良以为他要咬了,闭着双眼绷好了等着,结果只等到一个绵密的汗涔涔的,带着湿润血甜味的深吻,唇齿交融,竟也能直入心底的。
他到底没舍得。
养伤不是个消磨时光的好活计。
周九良每日围着床转悠得勤勤恳恳,孟鹤堂就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日子。白日里睡的多了晚上便难睡着,孟鹤堂闲来无聊也不让周九良睡,抓着他骨节分明细长漂亮的手把玩,把人玩醒了还颇为得意,
“……我给你做个手影吧。”
陪孟鹤堂养伤,反而是他日渐圆润,肚子柔软,像只胖猫。迷迷糊糊的胖猫被闹醒了也不气,搓搓脸取了提灯挂在床头,就着光将狼狗、鸽子等活灵活现地投在墙上。
“你糊弄小孩儿呢?”
嘴上嫌弃着,孟鹤堂却要求他一遍一遍地比那扇翅的鸽子,自顾自被哄笑了。
等到能站起来走动时,孟鹤堂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周九良去了舞会。
这个舞会和别的不大一样。
舞池里相拥的一对一对皆是男性,或戴着面具,或以真面目示人,没有人像在外面一样矜持犹豫,也没有人会用怪异的目光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