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lodramma/德云男友尚九熙(7)

“姜禾，”尚九熙冲他不远不近的招了招手，“聊聊吗？”
“我知道啦，”她微微一愣，比了个稍等的手势，“我明天自己回去医院的，不要人陪。妈，你等一下哦，我…我有个朋友。”
“你要去医院？”他歪着头，上下打量姜禾，似乎又想开口却不知说些什么，终究只是浅浅的叹了口气，“明天我送你去？”
“我可以自己去。”她摇了摇头，走到一半又停下来，回过头看了眼尚九熙，他的眼睛盯在那副画上，姜禾摆了摆手，示意这就算是告别，她没有那么在意尚九熙怎么看这幅画，恐怕也终究难能想到一处去。
“没有人生来就会爱人对吗？”尚九熙叹息一句，上前拽她的手，“是吗，姜禾？”
“你没有喜欢过我的画对吗？”他略带悲哀的那双眼里，竟额外生出一些清明，姜禾有些看不懂，她挂出浅浅的笑，“可你也没有爱过我。”
“尚先生，你听过melodramma吗？”她的语气像温和的风，有风过境，却无留意，尚九熙无端联想起去年他去维多利亚港，七月台风过境，海面划过石子的痕迹。远边的天暗沉，又像是踱着金光，很快就只剩下狂风暴雨。那个时候他忽然想到，姜禾或许不喜欢的。

“我很遗憾的一首歌，就好像，我和你一样遗憾。”
“后来有人把它译配成中文的版本，有一句歌词，我很喜欢，Che canto senza te ，意思是，唱永恒的别离。”
“我总是遗憾，我们两个互不明白，又不契合，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拖拽着走到一起，你是来自B612星球上的小王子，而我就好像那朵很傲慢的玫瑰花，爱和恨都没有被分解。而我们或许根本不需要告别。”她被路面车胎划过柏油马路刺耳的声音激出耳鸣，顿了顿，她才继续，“人生有很多遗憾，也有很多不圆满。”
“尚先生，你是我的遗憾，但很圆满。”
他们没再见过，那天晚上尚九熙打过电话，只剩下冰冷的提示音。
他的本意是告诉姜禾，他觉得，她是圆满，而他们是遗憾。
若干年后，尚九熙握着话筒，示意观众可以安静下来，要进行返场，他已经足够优秀，吐出一口气，才慢慢讲，“这首歌，是我的圆满。”
伴奏才起，底下已经有人反应过来，低声和同伴讨论。三天前，年轻的创作人捧着奖杯在台上浅浅笑起来，“这首歌，写出来的时候，我在去摩尔曼斯克的路上，我要去看极光。很冷，真的。我迷迷糊糊的想，我的人生有好多遗憾，我在尝试一个个去接受，去和解。然后我又迷迷糊糊的想，有什么是我没有和解的，来不及也不想去和解的。于是就有了这首歌，他是我的遗憾。感谢吧，会有人喜欢它，然后给予我这样的殊荣，祝大家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