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lodramma/德云男友尚九熙(6)
她是生来的浪漫主义者。也就是个好浪漫的人。想过去和企鹅亲吻,遇见维也纳的大雪,去看摩尔曼斯克的极光,然后再途径维多利亚港的海风。
一个信任文艺的人,骨子里往往有天真的东西。
就好像她问尚九熙,你会不会给我画一副画——本意是想问问尚九熙有没有去过维多利亚港,有没有吹过那里的风和海水。
“你想画什么?”他依旧柔和,连一双眼里都是柔情,姜禾笑一笑,没有答话。
他送自己好多画。傲慢的巴黎,多情的伦敦,又或者是艳丽的东京。
这幅是邮递到波士顿的,彼时她忙着兵荒马乱的考试季,屡次光顾对街的那家咖啡店,等她回家去取快递时,已又是深夜。画送来时已经裱好了画框,还有随着邮件的一张纸条,歪歪扭扭的粘在画框后面——冰岛的极光,我们都还来不及去看。
原来是冰岛,姜禾仔仔细细的看,他有些地方的颜色并没有上的很好,成了一块块凝固的色块,不融洽,隔着细小的距离薄膜,她想了想,竟还是生出些遗憾的错失来,不过听说,摩尔曼斯克的极光却不如冰岛,她抱着画,仍是没把正中厅的那副巴黎换下来,把这幅不大不小的画摆在了小小的角落里。
等离开波士顿的前一个晚上,她缓慢的收拾好行李,准备和这番岁月告别不知是否会回头的时候,又看见了角落里的那副画。剩下的几幅,一副送给了教授,剩下的被她拿去送给了隔壁的小女孩。等她拿着画框反应过来,原来面上早落了灰,似乎她到底也没有那么在意这幅画。
说起来有些奇怪。她和尚先生在一起有几年,却始终如同两个门外汉,在各自的门外徘徊。她见过再没有天赋的学生,反反复复唱同一首歌,终能尽善尽美,可她和尚先生似乎永远只是擦着彼此的肩缓缓的错过,失败至此,永远也无法适合,不尽人意。
他们一起去过欧洲旅行,去科西嘉看过海岸线,也去过科罗拉多滑雪,最后她看着尚先生摔在地上哈哈大笑。
可他们还是不懂。
姜禾轻轻叹了口气,是有点遗憾了。她蹲在地上,用一件毛线外套换掉了这幅画,于是这张并不完美的画,随着她飞过大洋,落入了这里。
姜禾捧着画从工作室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她给妈妈在打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依旧平缓而带着忧愁,叮嘱她少打电话,发微信就可以,又嘱咐她晚上手机要记得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