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少女与自动贩卖机的游行(5)

等终于从蛮不讲理的义务劳动中解脱出来，窗外的天空早已泛起昏黄的暗色。
“啊——终于搞定了——”早濑老师夸张地拉伸着身体，我则拖着沉重的脚步把空手推车推回原处。
“打扫之类的——”
“等开学再说吧，现在扫了也白搭。”她神清气爽地挥了挥手，“要帮你找下学生名册吗？”
“嗯？”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她说的是什么。
“啊，不用麻烦了。”
既然登记册上没有，我不觉得学生名册上会有什么区别。
就算与科学和常识毫不搭边，我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石上 琼，与我同为图书委员的后辈。
她切实地消失了，亦或是从未存在过。
“医院——”
“不用麻烦了。”
“那刚好最近这边新开了家店——”
“不用麻烦了。”
“医院和餐馆，选一个。”
“这算是特殊优待吧？”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教你。”她得意地眨了眨眼。
我叹了口气，跟在她身后走出图书室大门。
“我去放下钥匙，要不你在楼下等我？”
“是是——”

我沿着平日的路线下楼，来到一楼大厅。
棒球社的社员早就已经散伙，空气中只回荡着沙哑的蝉声。
深绿色的自动贩卖机沉默地伫立在阴影里，近顶的地方露出点点不规整的锈斑。
我往投币口塞了两枚百円硬币，想了想，又多往里塞了两枚。
按钮上泛起的绿光呼吸似的跳动着，一个月前曾按下的手感仿佛还停留在指尖。
究竟哪边才是真实呢？
……这问题真到问出来的时候，还真是无聊到让人倒抽冷气的程度。
我分别按下不同的按钮。
咖啡，180円。
绿茶，160円。
LED屏上的数字从400变成220，再跳到60，然而货柜中却只响起一次滚动声。
是故障了吗？
毕竟这天气人都快宕机了，机械就算出点什么问题，好像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我不抱希望地摁了几下退币键，果然没什么反应。
好歹是出了一瓶，算了吧，为了这么点钱还打电话叫人也怪蠢的。
我蹲下打开出货口的挡板，摸出躺在隔层里的咖啡。
除了湿冷的坚硬触感，指背上还传来某种异样的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