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少女与自动贩卖机的游行(4)

“知道了——”
我艰难地在书海中寻找落脚点，俯身抱起一摞重的要死的精装本。
“您今天竟然没叫石上来啊——哈——”
我还以为最烂的状况是就我们两个做苦力，她自己溜之大吉呢。
“哪个石上？”
老师本来眯眼盯着电脑显示器，大概是没听见答复觉得奇怪，她转过头又问了一遍。
“哪个石上？”
“……石上琼，一年级的图书委员。”
我吃力地把书挪上桌面，敲了敲最顶上一本的封皮，示意她可以拿去编号。
“我怎么没听说过？”
“确定？”
“确定。”
她从一打书中抽出包装最浮夸的一本，摊开用编码器狠狠地按下去。
“……如果我说我很确定您知道有这个人呢？”
我揉了揉发白的手指，弯腰抱起另一摞书。
老师把编码器丢到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那不是你这里坏了，就是我这里坏了。”
“不来点更经典的反应？”
“如果你真无聊到要开这种玩笑，那也和这里坏了差不多了。”她拉出键盘，开始往上面敲字，“要不去趟医院？”

“医院就免了，我可不想二十岁不到就领残疾证。”
我把手上的书搬到柜台，趴在上面盯着她录入。
说实在的，印象里一个月前干这活的人要利索的多，实在没法当成什么错觉。
“登记册能给我一下吗？”
“喏。”她头也不回的把东西递过来。
我翻到工作人员登记的那页。
画满整页的格线上只记着一行。
【白野 陆 二年D组】
“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完全没有。”
“这样啊。”老师把录入完毕的书推到柜台另一侧：“还要找吗？学生名册之类的电脑上都能调……”
“不用了。”我合上登记册，放到柜台下空着的桌面上，“……等干完活再说吧。”
就算世界还有十分钟就要毁灭，该做的事还是一样。
并没有特别在意的必要。
就算会因此错过什么，那也只能说本该如此。
能做的事只管去做，做不到的事就算多出十分钟也依旧做不到。
说到底，他人也好，自己也罢，其实都没什么所谓。
只要能按部就班地行进下去，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