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痕 第三章 窥天（上）(3)

一对暗金竖瞳随意地扫过街上，一时间小猫眼中芥子之景通透无比：
弯腰行走的老人兜中钱币清晰可数，归家游童书包里的大小书本玩物，趴在叶片背面蚕食的青虫......乃至恰巧路过几位女流的芳艳娇躯，视线所及，一览无余。
男人摘下头顶的礼帽放于桌边，轻轻惊疑了一声，然又似是回想起在意料之内，没来由地呵呵笑了笑，端起温水泯上了几口。
“一个精妙的局......一个将步子压得恰到好处的猎人......”
小猫晃动脑袋盯着那个端坐在面馆中的女食客，一条条朦胧交织的寒气隐约萦绕着她旋转，使得她成为了竖瞳世界中唯一一个似隔窗纱而看不真切的生灵。
执帽于身前，男人拍了拍散落在身上的卷曲猫毛，像一个已经预见落幕的过客，略有惋惜地起身离开。
“走了。”回头向仍赖在桌边打盹的黑猫无奈地招了招手，后者这才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跃上男人的肩头。他自顾自地搓了搓它的小脑袋，柔声道：“去瞧些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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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辰侧目瞥来眼坐在对桌细细品着茶的中年人，一身漆黑，戴着墨镜的面颊了无生气，与镇子风俗大相径庭的规整形象，悄然落座，自要了一碗面后便一言未发，静静等待着菜品上桌。
墨镜之下，中年人亦在端详眼前的女子。
资料给予的寥寥数笔记载的并不多，然字里行间都无不透露出两个字——棘手。
首例最年轻的元素类先天离凡圆满。尾随其窥探的血宫和夜城的两队隶属离凡者已经销声匿迹，初步推断为其所杀。
由普通体质跨入离凡，往往都是依赖后天积累或相应药物开发所成，先天离凡则是少之又少。每每出现很快会有相应势力雪藏培育，虽难评高下，后者却委实凤毛麟角。
离凡者间亦有高下之分，阶级越高，所使用的能力的精度，范畴都呈直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