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遥远 肆(3)

“你到底希望得到一个怎么样的回答？我们的现状有哪部分让你不满吗？”不耐的情绪开始在金有谦的语气中渲染，面对一个他认为早已有了明确答案的问题，反复提及是一种低效率的表现。
“我从来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得到过正面的回答。金有谦，你想过我们的未来吗？”
“我怎么没想过，你去我公司上班，我们能有更多在一起的时间，这不是未来吗？而且我们的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得到某一个定义？像现在这样，长久地相处下去不就好了吗。”
“你认为的未来，就是让我一直纠结我们的关系最终能走到哪里吗？我到底是你的朋友，亲人，还是爱人？如果我带你回家见我爸妈，我应该怎么向他们介绍你？我应该怎么向我的朋友们介绍你？”金有谦不甚在意的回答让莫瑶近乎全盘坦白了自己的痛苦。
“如果你非得要给我们的关系下一个定义的原因是在乎其他人的想法，你可以在你想让我成为的身份里挑一个，我无所谓。”金有谦摆摆手，这是他想尽快结束对话的手势。 

莫瑶只觉得自己的心被这句话击碎，“那你，你觉得我是你的谁呢？什么都可以吗？甚至说只是你的安全毯，是一个只要存在就可以的物品吗？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总是不安，总是在纠结吗？”
理智告诉金有谦他应该回答不是，但莫瑶的形容却莫名让他恼怒：“不安？你在不安什么？我对你的依赖还不够明显吗，你想要的东西我又什么时候没有给你？如果我回答是能结束这段对话，那我回答你，是的，你莫瑶就是一个存在就可以的物品，可以了吗？” 
莫瑶没有像之前一般立刻给他回应，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金有谦对面的椅子上，没有出声。
良久的沉默让金有谦从冲动中稍稍冷静下来。他们从来没有吵过架，莫瑶提出的问题他不是从来没有想过，但他认为对一段亲密关系进行定义是无谓的举动，就像他的父母，许下再多的海誓山盟，最终也还是一拍两散。只要莫瑶和他一直在一起就可以了，别的有什么重要的呢？
莫瑶用移开凳子起身的声响打破了沉默，她开口：“可是我不想做一个物品，是我太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