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围(5)

大哥，到你了。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树叶簌簌作响，虽然被大手挡着，灯火也颤动了起来。
我最怕的，不是具体的东西，也不是某一件事，那是一种无形无状的气，叫势。去年八月，我从一介牙将被乱军推上节度使的位子，连朝廷都只能接受，这就是势；只是，我辈崛起太过轻易，事功未著，但一夜之间便可以窥伺宝座，因此上，其他藩镇有轻我之心，联合起兵旬日之间，我等便落于此地，这也是势。在这里我们只有八人，却也是最好的时机。一旦我们突围成功，便是不可阻挡的大势。我们……需要一场震动朝野的成功。好了，敌军已经准备进攻了，每个人按照计划方向，出发！

大哥，你要小心！
老二……还有你们几个也要小心，咱们八个人，出去再叙。
风越来越急，灯熄灭了，八匹马冲向黑暗之中。
……
“瘸爷爷，瘸爷爷，这八个人最后突围出去了吗？”
“你们能听到这个故事，就说明他们有人突围出来了，这是《高祖实录》里记载的。”
“他们八个真是英雄！”
“唉，八个人，只有突围出来的，才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