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失眠贩卖机(6)

“我能知道是谁提供给我的睡眠吗？”尚九熙幽幽地开口。
“不好意思，这涉及到隐私，我们不能告知。”
“基于您的情况，我想可能是因为提供者本身比较特殊。”
“比如？”
“无可奉告。”
“是吗？”尚九熙起身“那就不打扰了”
门口的周九良已经站了好久。
“孟哥，怎么了？”
“没事儿”孟鹤堂抬手摸了摸周九良的头，“走吧，带你去吃海底捞。”
（六）
尚九熙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归心似箭。
他想回去再睡一觉，看看还能不能遇见那个叫九华的人。
孟鹤堂那儿离他家不算近，正赶上高峰，车开的有一茬没一搭的。尚九熙靠在后座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没有何九华，也没有他自己。有的只是白色的天花板和旁边可以窥见的点滴架，有各种仪器滴滴做响，有静谧里嘈杂的格外显眼的脚步声，甚至还有若隐若现的难闻的让尚九熙皱眉的消毒水味。
尚九熙睁开了眼，福灵心至地跟司机说
“师傅，改道儿去医院。”
尚九熙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依据在哪儿，可他偏偏愿意相信那些梦，甚至那些梦并不属于他。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尚九熙疯了。

没错，他疯了，他疯了一样地想找到九华，疯了一样的想知道他的梦境里为何会有自己。
尚九熙折腾了一晚上，跑遍了这座城市几乎大大小小的医院，可他还是没找到那个和梦境里重合的眉眼，也没找到一个叫九华的人。
尚九熙站在郊区的私立医院门前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这是最后一家了，如果还没找到他，尚九熙只能卑微的承认那是他自导自演的一个梦，一个他不愿醒但又不得不醒的梦。
护士站前尚九熙站得像个小学生一样局促不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护士站里刚刚睡醒换班的小护士有些迷糊的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半天没有一个回音。尚九熙觉得等待的时间漫长到足矣让他的热烈的心被自己泼得冰凉再慢慢抱有期待变得热烈复始几个来回。就当他不再对此抱有任何期望想要转身离开时，身后的小护士终于有了回音，
“九华是吧，这有个叫何九华的，神经科半年前入院。”
“他现在在哪？”
“神经科病房在住院楼b区8楼”
“谢谢您”
“诶，我还没说完呢”小护士朝着已经跑远了的尚九熙喊到。这个人真奇怪，说是来探病，谁家凌晨四点看病人？知道了病区就跑连病房都不听？她看着尚九熙的背影摇摇头开始低头整理门诊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