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何/失眠实录

 日常
没很甜
北京时间凌晨3:59分。
尚九熙再一次卷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从后面横着竖起一绺，睡衣松松垮垮的搭着肩，他拉了拉被子。
三旬老汉的失眠挺痛苦的。
欧洲回来这时差就跟没调好似的，白天晚上都不怎么睡得着——也有可能是压力大，生活所迫。
状态还没调整过来，演出一场接着一场，这两天又开始有点脱发——简直糟糕透顶，或许该学着点周九良，常备点褪黑素在家。
北京的夜挺凉，窗户拉的严实，房间里黑漆漆的，隔着没关紧的门缝，折过客厅里没关掉的一盏装饰灯。
他缩了缩，又轻轻叹了口气。
要不上客厅打两盘游戏得了。
其实他已经有好久没打游戏了。这两天又捡了起来，睡不着刷刷视频听听歌，实在要还精神，干脆自我放弃打游戏打发。
尚九熙翻开被子摸到床头柜的手机，冷色调的屏幕光线刺的眼睛有些不适应，电量也所剩不多。
今晚糟糕透了。
“干嘛呢？闹觉啊。”
他的同居爱人兼搭档一手拽着他的手臂，一边迷迷糊糊的要把自己往怀里带。
老北京没睡醒的声音听起来黏糊糊的，咬着后槽牙懒懒散散的，手臂搭在尚九熙的胸口，拥着背，膝盖没自觉的往人大腿缝凑了凑。
睡衣偏大，露出半截锁骨。被子是松松垮垮搭在两个人身上，何九华把露在外边儿的脚往里缩了缩，勾住了尚九熙的脚拇指。
“你才闹觉。”他被拥着，隔着睡衣说话声闷闷的，翻了个白眼——旋即意识到，一片漆黑的环境里好像看不见。
“我睡不着。”他倒是诚实，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把在床上占了一定面积的玩偶踢下了床。
玩偶是何九华的，粉丝送的，很合他的心。
两个三旬老汉，没什么一定要搂搂抱抱才能睡觉的习惯，只是他的同居爱人习惯了抱着点什么，软和又趁手，偶尔撇开这个去抱尚九熙，稍一翻身就能抱到这玩偶，好不舒服。
“我知道你睡不着。”何九华凑过去在尚九熙唇边上讨了个吻，“其实我也没睡着。”
何九华是在身边人翻身的第五下醒的。
尚九熙生生把已经快要说出口的“我要不去客厅打会儿游戏，你再睡会”这句话咽下了肚子里。
北京秋天冷，今年尤其。屋子里总不透气，房间的窗户留了一道小缝，秋夜的凉风挤着窗户往里吹，何九华下意识拉了拉被子，两个人的腿无意间交缠在一起，隔着皮肤都炽热。
“对了——”尚九熙探出手臂开了小灯，何九华眯了眯眼睛，把自己往他的逗哏的怀里凑了凑去避开灯光，还顺带又卷走一点点被子。
“下周园子缺人，九泰问我们能顶几天。”他举着手机屏幕，上面是敬业的仔仔同志在四个小时前的信息——至今未回。
手机电量已经岌岌可危，跳出20％的红格警告，他翻身摸了充电线连上，何九华蒙着被子迷迷糊糊的想，张九泰好像也给自己发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