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代人的故事】他们的音容笑貌(3)

“晦气。”司机朝窗外唾了口痰。你终于意识到男人在说什么，鬼魂。寒意涌上脊背，你几乎能看到那些本应无人的座位上浮现起白色的身影，这是你的想象，你告诫自己，推正几乎掉下鼻梁的眼睛，于是那寒意也就消散了。 
“火熄灭了，也许它从未被点燃，徽章上没有半点余温。我捡起那些徽章，跟随他们的指引回到学校，那里仍然亮着灯，曾经被烤焦的教室中又有了晚自习的学生。老门卫没有阻拦我，因为他知道这些年我时不时会回来，我走进重修的教学楼，看见墙上终于接上了暖气。一切都让我满意，我们的悲剧不再重演。”这次他没有在意你的感受，只是自顾自的进行下去。
“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曾经的同学们拦在我面前指着门卫室。我看到那和六年之前一模一样的噩梦，门卫瘫倒在桌子上，煤炉闪耀着可怕的红光，门卫室没有暖气，只能靠着火盆取暖。我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们将我带到这里，阻拦另一次火灾的发生，而这这一次在煤气开始泄露的时候，我没有缺席，我撞开了门卫室的铁门，扑灭了火炉，这一次没人死掉。”
“那之后我终于走出阴霾，我终于知道他们从未走远。他们向我预示悲剧的降临，我便有机会在那之前拯救他人。那时候，我几乎以为我能告别我的内疚。我们当时多愚蠢啊，是不是？”
他似乎想要大笑，声音却卡在喉咙里，他只好又看向那些空席，你尽力不去想他口中的“我们”意味着什么，虽然你本应感到恐惧，但一股暖流突然涌上你的心头。无形的双手环绕着你，抚平你心中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