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斗橱 四

结果果然一如副队长所想的一样，从交通部门处得到的监控记录来看，这座铁桥完全就是一处“无人问津”的“不法之地”，阴暗的桥底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死者的避难所，躲避自然的祸难、生活的苦难——却没躲过死神的发难；接下来的两天四人侦查小队不厌其烦地到处盘查、刨根问底，不想要放过任何一点有用的线索，但结果全尽不如人意，其中最有价值的还是前两天杀鸡店老板的陈述，不过也只是与案件有些许关联罢了，这两天以来杀鸡成老板就被侦探小队多次轮流轰炸；门隙过缝，将他所听到的甚至猜想的尽数吐露，就连他还上学的儿子都被问话两回。到头来，这件案子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调查来到了一如往常的死胡同口，墙高万丈，没有一线光亮。
……
余楠好像被人扔在了一间房子里头，四周昏暗无比，伸手不见食指，只能听得到震耳欲聋的打雷声和像猛兽一样奔袭之后撞在地面一样的水流声，又像是真的在下雨、发着洪水，她的身上都湿透了。
这里真的好冷……
封闭却又在下雨，周遭沉闷而压抑，还有她那神经处传来的不确切的痛觉让她来不及思考这是一处怎样的地方，因为她现在张大了干裂却水流不住的嘴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好像身在地狱，四周的黑暗里不知道潜藏有多少凶灵恶鬼，恐惧，占据了她整个身体和精神，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挣扎，似乎是无休止却无用的挣扎。
突然她感觉到地震了，残软的身体随着大地的震动在摇晃；天，好像也在崩塌。她的头好晕，好痛，这种痛感像极了小时候被那些二流子用棒子敲在脑门心处的时候，像是心脏都要从胸口蹦出来，脑壳被压在车底。她努力伸出看不见的双手想要靠抓住些什么东西来稳住身形，以此来减轻些痛苦，四指能够触碰到的地方空无一物；她就这样机械地尝试了很多次，结果并没有不同，就像小时候被人殴打之后，周遭四面没有一个人愿意伸手拉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