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eless Whisper(14)

“对不起，老实说，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只是为了追寻远方来到这里，被人告知前方有好东西才肯把旅行袋换成徒步背包，费九牛二虎之力翻越这山峰，至于空气中那小小的作为传播介质的以太，我不大明白。”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那是什么的，往下一直走就对了，”她骄傲似的笑道，“好东西是本地人的统称，这一带的海滩上一定会有的，就连贝壳和枯死的腥臭海带也算，运气足够好晚上还能看到一大片的发光的蓝色夜光虫，还有人找到好几年前的丢失物，被冲在海滩前，你说神奇不神奇？”
“见怪不怪，世上还不能够为人理解的东西多了去了，”我说。
“不必去理解，相似的东西产生相似的东西，古代的野蛮人抱着这种想法去乞求食物，甚至驱病。”她说，“在一定范围内，现在看来也不无道理，关键在于参照物。”
“参照物？”
“对，就是人那愚蠢的刻板印象，一旦丢失了参照物，一切都摇摇欲坠，连科学都不复存在。”
往下她不说话，我也陷入沉思。‘参照物’——上次听这个词的时候还是上中学的时候，那时脑袋里就装这么复杂的词汇不成，还是说只是现在觉得复杂，我摇摇头，越往里想就越陷入那深深的漩涡。
车穿过密林，笨拙地拐过几个连续的弯道再轻松爬上一座山坡，一片小巧而精致的海滩出现在眼前，海滩被高高的山岬狭着，沙滩上不见椰子树，简直就像一块不能让人细细抚摸的瑰宝，被秘密地放置在悬崖中间。车窗外的山坡陡峭得几乎垂直，左右看去都没有下去的捷径，怎么看也只能硬着头皮沿着陡坡走下去，她把车停在路边，跟我一起往下走，说是走，倒不如说是因为重力往下一路小跑，好在高度不高，跑到底我们相互看着对方庆祝性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