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帕弥什】露西亚：记忆潜航(11)

阿尔法冷笑着举起长刀，一道曲折的刀光射向苍穹之上的裂口。那一团混沌仿佛找到了方向，狂乱地涌到了破洞前。它们张口流涎，破坏能淌在雪原之上的瞬间，即是燃起熊熊的火光。
这时我才意识到，真正的弗洛伊德层在我脚下，而其上穷凶极恶的混沌正是阿西莫夫所说的机制“意识蒸发”。
“不要！”
我不顾矮小的身躯向前走去。猛烈的雪势几乎将我埋成雪人，每一步的脚心是刺骨的透寒，脚背则靠着天火灼烧的热波，但我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
“阿尔法！”
她悬着的刀刃随时可以朝我劈下，到那时，我绝无能力反抗。而当她刀刃下指的一刻，混沌的机关便会启动，这将是一场滔天的浪潮，而在浪潮和火雨之后，我脚下的世界和我头顶的世界终归于零。洁白无暇，就像这片茫茫雪原一样。就算豁出意识，我也不能让这场灾难发生。为了保护......
......
是谁？她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她叫露娜？不对，阿尔法？不对，难道是阿西莫夫？塞利卡？里？丽芙？不对，她到底是谁？......
她，我最信赖的她，我最心爱的她，为什么我再也想不起她的名字？
剑悬在空中，垂下的刘海遮蔽了阿尔法的双眼，如冰雪中矗立的雕像一般，面无表情的阿尔法以沉默回应混沌浪潮暴戾的责问。在弗洛伊德空间的边界，高耸的云层如苍老的战士般呜咽着、挥舞着冬风的双臂，澎湃的冰暴在地上留下足迹，抱着牺牲一切的决心走向混沌的漩涡。
撕心裂肺痛哭的女孩冲向冰封的湖面，她磕绊着跪在了冰层之上，疯狂地扒着自己的脸颊。多猛烈的天灾似乎都与她没有太大关系，因为她遗忘了一个名字， 如果没有这个名字，那么死去或是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果然，即使身为人类，你也无法逃脱它么？” 
水平的劈斩后转手将剑归鞘，这是让“意识蒸发”停止的命令。混沌嫌恶地吐着口水，无法描述的色团蠕动着退回了弗洛伊德层的上方。
“多幸运！只是丢失了关于她的记忆......我不会原谅你们。但既然你也在承担和她同样的痛苦，起码让我舒心。好好感受吧，当记忆被吞噬的那一刻，当自己变得不再是自己的那一刻。然后，永远滚出她的意识海。”